“不应该呀,”来人惊讶,“我爹明明打听到……”
话未了,又干笑一声:“走啊,一起。”
苏砚书心头狐疑,更多的还是轻蔑,太子来不来,他会不知道?
“不必,我还有其它的事,稍后再……”
苏砚书边说边一转头,目光微缩。
余笙笙,不见了!
余笙笙走到书法碑前,已经不少人,正在碑前观看讨论。
她心思不在此,只想在人群中尽快搜寻出要找的身影。
不远处还有一座亭子,地势略高,她走去亭中,能够更好地看清书法碑周围。
亭子靠近山边,风从四面八方来,带着山间清香和鸟鸣声。
丝丝缕缕在余笙笙发间纠缠,在心间缠绕。
她拨开挡住眼睛的发丝,微合一下缓解酸胀感,忽然听到风声里夹着一道熟悉的,久违的声音。
“书法碑,我带了纸,可以拓下来。”
余笙笙心尖都跟着睫毛轻颤一下,唰一下睁开眼睛,急急向声音方向望去。
齐牧白长高了些,瘦了些,身姿更挺拔,很多书生穿的都是月白书生袍,但偏偏他在她眼中。
最是特别。
他脸上笑容浅浅,眉眼温和坚定,和苏砚书的不同,那是从苦难里磨练出来的坚韧、镇定,与从容。
万般滋味,在此刻如潮水涌上心头,往事一幕幕,却不曾被潮水冲淡,褪色。
潮意从心里涌上眼睛,余笙笙用力抹去,怕被模糊了视线,模糊掉难得的相见。
齐牧白拿出随身携带的纸,似心有所感,动作顿一下,抬头。
四目相对。
齐牧白怔住,眼睛微微睁大,惊讶的脸上慢慢展现出余笙笙最熟的笑意。
与此同时,余笙笙泪如雨下,又扬起唇。
委屈,又欢喜。
齐牧白往前走两步,余笙笙缓缓摇头,给他比划一个手势。
齐牧白停住脚步——他记得,这是当初在乡下时,他们约定的手势。
那时候两人过得都不好,谁挨了打,受了骂,等再见面,又无法靠近时,就比划这个手势。
我很好,别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