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揚州,林府就如同璀璨星河上的一颗明珠,林如海出门,何人不拱手让礼,道一声林公。如今举家迁来了京师,就如同一颗石子丢入了大海,水花都溅不起来一个。
王言老贼那儿没了下文,林岚也不会去央求他什么,真能狠心将他们一家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自己再怎么求都无用。至于贾府,林如海仕途升迁渺茫,这份靠利益维持的亲情,也就不那么牢固了,只有黛玉,还依旧受贾母疼爱,被接入了荣国府,对此,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林如海,也无暇顾及她了。
林岚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京师闲逛着。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值得自己来奋斗的目标。或许这样一个水深之地,就不该过来,守着那庄园,过着懒散的日子更加舒坦。
又是一年中秋,贾府没有请林家人入府一聚。这是林如海意料之中的事。他穿了件长衫,也让林岚换好了衣服。
中秋佳节,京师官僚勋贵聚于三弦阁,这是每年的惯例。也不知从哪一年起,带了些晚生后辈一同赴宴,比才学成了一种娱乐的节目。林岚本不愿赴宴,但见到自己老父亲两鬓微白,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的脸色,只好答应了。
“这些日子见过你大父了没?”马车之上,林如海双手插在袖子中,闭目问道。
“不曾见。”
林岚觉得王言的避而不见,或许就是立场的不同。很明显,王言的起势,恰恰阻碍了林如海的升迁,若是让王言开个后门,就是立场原则的问题了。
林如海长叹一口气。
“盐税上的官,若真要查,哪个能幸免?”
林岚不语,这是林如海的官场圈子,他并帮不了什么。一旦这个圈子要踢出自家老爹,他能帮得了什么?好像并帮不了什么。
他安慰道:“爹莫要操心了。这盐税低走,也不是您任上开始的。私盐猖獗,两淮盐商中饱私囊,您乃揚州巡盐御史,乃督查盐政,又不是主政盐道,要问责,也是问责两淮都转运盐使司的事,您最多落下个督查不力的名声。”
林如海笑了笑,道:“你这是替爹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