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雷雨,轰然而至。大雨磅礴而下,蓑衣斗笠,在雨幕之中穿梭往来。右安门城门洞开,等待着最后的佛像从长安送来。
大雨遮住了视线,也没人去关心这佛像。
右安门前的守卫凑在一起闲聊着。
“这是奇了怪了,以往这佛像都是从广宁门进去的,这些日子都是往右安门走了,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你懂个锤子,我听人传说啊,这最后的几座佛像是保南寺来的,讨个口头吉利,从右安门来。”
一边的兵痞子油腔滑调地说道:“切,这有什么口头吉利的,哦,从南边来就吉利了?我咋就听说紫气东来,怎不见听闻紫气南来呢?”
“你这就没见识了。这紫气东来是道士的说法。没见到这和尚一开口都是南无……南无……的。这观世音还在南海有道场呢。”
“也是。”兵痞子咋摸着嘴。
这次的佛像用黑布遮着,从远处拉过来。夺在城门下避雨的兵卒们带上斗笠蓑衣,朝外边走去。
“大师远道而来,辛苦了。”
“阿弥陀佛,老衲奉命护送佛像,分内之事罢了。”
兵卒揭开黑布看了几眼,眉头一皱,道:“哟,大师,这俩座佛陀有些寒掺呐,金漆都脱了。”
老和尚眉头忽然一皱,笑道:“有灵则可,何须金身?”
“呵呵,大师可不能这么说,这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佛陀都破不溜丢的,谁还去供香火呢?”
“阿弥陀佛,施主偏见了。”老和尚摇头笑道,“我佛金身,乃在西天极乐,到了凡尘俗世,木胎也好,泥塑也罢,皆是我佛道场。”
兵痞子一看时辰差不多了,便道:“行了,不和大师扯有的没的了,进去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王爷的面,这例行的搜查也就免了,兵卒朝后边挥了挥手,城门便站着的兵卒纷纷让开道。
大师双手合十一礼,吩咐后边的劳力将佛陀赶紧拉入城门之中。自己也暗松了一口气,这桩事情也终于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