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王春妮听得很入神,一曲终了,她有些意犹未尽。
“钱主任,我们走吧。”王春妮说。
“是不是意犹未尽?”
“听到这首《思乡曲》,我忽然有些想家了。”
“你的家在东河乡吗?”
王春妮摇头道:“不是,东河乡只是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我其实不是青山县人,而是东江县人。大学毕业后,我报考公务员,可能是认为乡镇公务员更容易考,而我又特别想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就报考了青山县乡镇机关公务员,录取后被分配在东河乡。”
钱三运道:“我一直以为你是青山县人,今天才知道,你是为了支援青山县建设才来到我们青山县的。”
王春妮微微一笑道:“哪是支援青山建设?纯粹是混碗饭吃,我老家在农村,父母亲都是目不识丁的农民,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没有一个是当官的。大学毕业后,想考公务员,听人说公务员招考看似公平,其实也存在着暗箱操作,我就不敢报考市县机关,怕被淘汰。而那年青山县乡镇机关一下子招考二十人,我心想,不可能所有的报考者都有后台,肯定也有部分报考者是像我这样没有任何社会背景的人。于是我就报考了,结果笔试就考了第一名,面试虽然不是太好,但合成分还位列这个职位的前五名。后来就分在了东河乡。”
“现在多久回家一次呢?”
“东江县到青山县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由于交通不便,回家一趟并不方便。我一般都是一个月回去一两趟。”
“家中除了父母亲,还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父母亲就我一个女儿。”
“在农村,独生子女的还真的不多。”
在江中省,农村户口第一胎是女孩,可以合法生育第二胎的。有的农民,为了能生一个男孩,当起了超生游击队。而王春妮的父母亲,符合政策却没有再生,钱三运心中有疑惑,却不好意思过多打听。
“我的父母亲没有生育能力,我是他们的养女。”王春妮也不避讳,说出了她并不是父母亲亲生的事实。
钱三运不说话了,如果再说,就有窥探别人隐私之嫌,而是顾左右而言他:“晚上吃点什么呢?”
王春妮说:“我这个人对吃饭不太讲究的,只要能填饱肚皮就行。”
钱三运笑道:“我虽然不富有,但吃饭钱还是有的,你也不用替我节省。”
王春妮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老家在农村,从小就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家里穷,温饱能解决就很不错了。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每当青黄不接时,妈妈就让我拿升子米斗向乡邻们借米。在肉铺买肉,几乎很少买一斤,都是几两几两的买,那时候真穷啊。”
钱三运说:“我家也是农村的,那时候虽然不至于饿肚子,但也不富裕。小时候,最美味的就是妈妈亲手做的棉花籽油炒饭,棉花籽油又黑又香,吃起来劲道很好。困难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聊着聊着,两人的距离拉近了。王春妮以前有过的那种敌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钱三运的信任与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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