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安前世也曾是个文人,他受够了这种该死的舆论把持和审查制度。当你歌颂革命史,他们警告你政治敏感,当你颂扬民族英雄,描写民族苦难时,他们警告你破坏各族人民团结,当你描写人性黑暗,社会病态时,他们警告你不符合健康积极向上的内容。
同样一群该死的混蛋把持着法兰西的舆论的喉舌,艺术的主流,他们不允许出现忤逆学院派思想的画作,例如描绘肮脏下贱的工人的库尔贝,便是口诛笔伐的对象。
然而加里安要反抗,向这种扼杀思想的制度反抗,他站在工业宫画展最高的站台上,如同捆绑在高加索山脉的普罗米修斯,为在黑暗中沉默的先驱们带来了光明。
“我赞同。”
“这是一幅伟大的画作,嘲笑他们的人才是鼠目寸光的愚人。你,对,库尔贝阁下。”
加里安毫不顾忌他人不屑的目光,将台阶下的年轻画家拉了上来,在众人面前解释说道,“巴黎的市民们,当他们描绘着维纳斯曼妙的身姿时,当学院派的画家讨论着圣母玛利亚身上的线条时,可有人将他们的颜料,毫不吝啬的用在那些衣衫褴褛的采石工人,用在双手粗糙的纺织女工,用在满脸漆黑的煤炭工人身上?当终于有人为贫穷之人歌颂之时,难道不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吗?感激有一位救世主的降临。记住他的名字,他叫库尔贝,唯一一个毫不吝惜,并且愿意将颜料花费在你们身上的人!”
大厅内的嘲笑声逐渐安静下来,他们都在看着高台上疯狂的男人。巴黎的轶事趣闻中不乏关于他的疯狂传说。传闻有一位交际花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跑到大不列颠,甚至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内成为伦敦文坛冉冉升起的新星,与托马斯卡莱尔,丁尼生,萨克雷,狄更斯等人谈笑风生。
“荒唐。一个政治文学的跳梁小丑居然想推翻法兰西两百多年的绘画艺术,简直荒唐。”
阿斯特吕克据理力争,试图在大厅中寻找那些志同道合的友人,来阻止加里安危险而疯狂的想法。
“不会有人赞同你的观点,加里安,你跟那些该死又可恶的异端一样,根本没有人会承认你的艺术鉴赏。加里安阁下,只有法兰西艺术学院才能代表审美标准,你不能,肮脏的下等人更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