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不是他作恶的理由。一个能写出伟大诗篇的作家,与他本人是否是一个人渣,没有半点关系。我教训的是一个该死的小人,而不是谋生计的作家。”
甘必大无话可说,他望着面前高大的背影,对他的认识又逐渐模糊起来。
他有对工人和穷人悲天悯人的仁慈。
也有对贵族和小人不近人情的残忍。
他有才华横溢的笔尖。
也有嬉笑怒骂的寻常。
一个复杂的,捉摸不透的人。
“甘必大阁下。”
突然地开腔,让他从沉思中回过神。
加里安没有回头,只是对身后的甘必大说道,“作为一个并不虔诚的天主教徒,他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五楼西南角的百叶窗打开了一半,站在窗口的于斯曼看着楼下远去的两个背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他气得浑身发抖。
从未见过态度如此嚣张的作家。
此时的布洛瓦坐在椅子上,心凉半截。低垂姿态如同落败的战士,沮丧的目光集中在那份起诉书上。
五分钟之前,他还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
而现在,他像是刚打完败仗的士兵,抬不起头。
像加里安这样将得罪自己的人往死里整的作家,他还是第一次见。毕竟在文坛中,同辈之间互相倾轧,落井下石的事件不在少数。
夏多布里昂年事已高时,始终被赞扬声包围的他也感受到阿贝奥布瓦沙龙里年轻作家的野心。他并不欣赏拉马丁,认为在浪漫主义滋养下的作家都是忘恩负义之辈。
当贝朗热和拉芒已经年过花甲,却依旧在无情的阻挠着年轻作家的成长,嗜酒成性的塞缪不幸首当其冲。康迪讽刺拉马丁是年老的太阳神,圣勃夫挖苦雨果和巴尔扎克是时代的落后者,大仲马讽刺内瓦尔是一个奇怪的疯子。艾德蒙特地撰文嘲讽莫泊桑的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