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知道有酱和盐这两种调味而已。
每桌有一大坛子呛鼻的新酒,却是梁山自酿的产品,喝到嘴里总是挥之不去那种酸味,我只有讨两个生鸡蛋来打在里面,才能勉强喝得下去。
和我同座的簿记、文书、帐房什么的文事,大都是些年近垂暮的老头和面容愁苦的潦倒中年,乃至满身酸臭气的夫子什么的,倒是格外显出这一桌里我的年轻。
他们的大多数关注度,和精神都在眼前的吃食上,特别是连皮带毛的大肉块,被徒手撕扯的油汁淋漓,鱼也被扒拉的一片狼藉,因为缺油少盐而滋味寡淡的瓜菜,倒没有怎么动。
因此除了和旁人偶尔交头接耳几声,几乎不怎么说话,在一片喧闹的大堂里,成为一个低调不闻的角落。
我还甚至看到别桌有人,把这些东西往怀里装,打算偷偷打包回去的企图,看起来大多数人能平日里过的不怎么样。
相比之下,我平日里的对生活和饮食上的精细和享受,会不会显得过于高调了,毕竟某些东西,只要稍加留意,就可以感觉到的。我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
因为缺少话题的对象,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厅堂主场之中,虽然是靠边缘的位置。
至少我还可以凭借不错的视力,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梁山的领导层,
他们都坐在硕大龙飞凤舞草书的大屏扇前,脸孔和表情被多角或是蔓枝的琉璃灯具,照的分明。
最内里的核心,
是按照北斗九曜排位的一圈高背座椅,比起其他据案或是蹲几而坐的人,都要居高临下的多出一截高高在上的味道。
因为各种原因,目前在位的只有七位,另外两位一远处在南边,一位正在耽罗大岛联络事宜。
对于他们我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了,梁山的领导层虽然各种神秘和高高在上,但是是人就要吃饭睡觉,也要接受人服侍和安排的,一些日常的信息和细节,就自然不禁意的获取在外。
比如:银边宽袖大袍,高冠束发正坐在写着忠孝节义的屏扇草书前的,就像豪门大族家主一样雍容自得的,是被梁山九曜之首的大首领卢天君,也被称为卢首座,或是大天君。
他本名卢思恭,祖上出自山东七大氏族之一的范阳卢氏,乃是有谱可考的分家支系,在地方也是一流的郡望,三代之内都做过道州的正印官或是京官,算是郡望之后,世家子的好出身,因此他早年得以蒙荫混入官府,做过漕运判官和盐道巡检,就算被坐家族事,而落草山上之后,依旧是轻而易举的成为公推的第一把交椅。
作为左手席位的是,半白发髻垂鬓,形容消瘦的军师风君子,虽然对梁山大多数人来说这位喜欢做道士打扮的军师来历成谜,但是而随着最初的援力,被举荐过来,成为梁山智囊和头脑已经十多年了。虽然不再九曜之中,但是身份超然更在其他人之上。
右首是资序仅次于大天君的二把手,人称白判官的陈举;则是某位前节度使幕属的推官出身,世事公门的幕客渊源,落草前的阅历和社会关系最是复杂,掌管名籍人事和内外交涉,刑律处断,很有一套。
第三把交椅的是称为为老四公的朱太功,则出自做过御供椒商的豪富之家,被强取豪夺破家下狱之后,因为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