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进入波涛阔览的大河之后,他们总算稍稍放松了戒备,让我们这对“叔侄”,到甲板上来透气,。
我这才发现,我们同行的还有十几名其他客人,都集中最后这艘水轮船甲板上,算是短暂的碰个面,又躲会各自的舱房中。显然大家都是有秘密,或是其他隐情的人。
所谓的漕河风光,伴随的并不总是春融初绽的景色,原本应该是人口稠密繁华的漕河两岸,大部分时间都是人烟稀少的寂寥,甚至还有被焚掠过的痕迹,
少数拥有人气的集镇,也是哨楼弓箭,高墙重围,兵器在身,巡曳戒备着内外。至于河水里漂泊的疑似浮尸和其他水流物,更是屡见不鲜的场景,
这才让人重新意识到。
齐州的繁荣和某种程度上的安逸,在这个以饥饿和死亡为主旋律的乱世中,毕竟只是少数个例而已。
虽然我们走在漕河故道至上,但是
而作为自隋炀帝下扬州以来的数百年间,水殿龙舟畅行南北,人货数千里赖通波的盛况,早已经不复存在;昔日江淮通衢的贡船,满载轻贵之货,长程迢迢直抵长安西门外积水潭,最好的盛世年华也已经成为过眼黄花。
只剩下沿岸斑驳不定的草木深丛,各种深藏在苔草染绿中的渡口码头,随风荡漾偶尔隐露出来的轮廓,还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与繁盛。
毕竟已经陆陆续续的乱了百多年,来自岁月和自然潜移默化的威力,漫长的足够让蔓草重新侵占和夺还,人类社会世代开拓,所积累下来的人工痕迹,
事实上,自从这个时间线的乾元年间,因为中原沦陷和江淮大乱,而兴起的大规模海运风潮,自隋以后兴盛一时的东南漕运,就已经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败的命运。
而乙未之乱后,朝局的混乱和天下的动荡,更进一步造成了漕河水路的萧条,年久失修和战乱中的人为损毁,造成了运河水系的严重崩坏。
失去约束的洪水和河流,衍生出各种淤塞和改道,冲毁额大片的良田也生造了大片的水泽,将漕河沿岸变得面目全非。
随着逐渐废弃的堤岸和水利设施,原本贯通天下权力中枢的两京,与东南财赋重地之间的水运大动脉,也变成了一段段深浅不一的大小内河。而战乱中的拉据和相持,则更进一步的将漕河流域,人为阻隔成了大大小小的势力范围。
再加上,
因为饥饿无食或是其他缘由,满地的流民和多如牛毛的贼寇也对运河沿线构成了相当程度的事实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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