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式的简易印版机制,入手的门槛倒不是太高。
真正稀罕的是那些金属活字的来源,要知道这些蝇头阴字的微型铸刻工艺,可不是随便什么五金作坊,都可以做出来的。我不由多他们其中身份的隐藏属性,多了一些猜测。
依照更进一步的自我介绍,这位蔡元长,乃是人文鼎盛的闽中大族出身,因为族人在徐州地方任官的缘故,得到一个保举的名额,到当地硕果仅存的彭城书院来进学,这处复社的场地,便是他托了关系半买半送弄下来的。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类似的背景或是经历,最少也是殷实有闲人家的子弟,所以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结交和串联,依靠日常的志趣和同好相互吸引,结成这个小团体。
然后,在这个乱世大环境里,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维持着士林文风的一点最后传统,或者说尊严和骄傲,宣扬着自己的理念和主张。
因为可以说这个复社是没有任何收益,反而要大家不断自己掏钱出来补贴进去的,貌似蔡元长是因为投入的最多,所以被推为领头的。
而特地邀请我过来,不过是某种找到可以讨论高层次话题的见猎心喜,
只是听说我的现今的职业,只是个郎中,不由露出某种哭笑不得的表情,很有些不大相信,又不好深究的意思。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嘛。。济世和治病,有时候是一码事啊”
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我前身在洛都京学的经历,让我和他其实并不缺少话题和典故,还能扯上一些历史典故和真真假假的野史段子什么的,于是重新聚了几个人过来,就这感兴趣的话题攀谈起来。
我也多少了解一些当地士人文林的情况,因为徐州当地作为水路交汇的要冲枢纽,却好几十年没有战火直接烧到州城下的相对安稳,因此很是吸引了附近的两淮、两浙、闽中诸道的求学之士,也算是这大乱之世中,难得安宁一隅的人文荟萃之地。
虽然因为战火打乱了传统科举和官学的上升之途,但无论是求仕于地方守臣,或是将来继承家业什么的,都需要相应的文化知识和眼界阅历。于是也维持了少许游学、进修的市场和空间。
就好比外藩诸侯,虽然大都对来自洛都的号令,阳奉阴违或是自行其是,但是也不妨碍他们名下的军将官属,将自己的子弟送到洛都的两学三附去修行学业一样。
不过既然承蒙招待,
我也给他们出了几个主意,让他们可以利用现有的东西和本身专长,稍稍弄点创收门路什么的,虽然不多,但是胜在稳定和细水长流。
这些人并不是读书读傻掉的穷清高,特别再这个时闻饿殍和兵火的乱世,很容易就讨教起了细节上的可行性和人事安排。
比如办一个抄局,从小处开始依托辰国寺,印些劝人为善的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