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要人沉沦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也不愿意放弃的黑暗和倦怠,终于放松了那么一线,
我似乎又回到了大学的生涯,大部分时间位于图书馆—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平淡日常,但是平日那些我所熟悉的人和事物,却是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模糊疏离感。
哪怕和他们说话互动,插科打诨,侃山吹嘘,一起出去喝的醉醺醺的,然后在凌晨偷偷爬墙,以绕过夜间门卫和风纪纠察队,也有一种不够真实,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什么的错位和迷失。
当我刚刚值夜班熬了一个晚上,就等设置好全线程的列表中,最后一条下载任务,在99%结束的那叮的一声,却始终等不到,在电脑桌前打起瞌睡来,然后那只我经常投喂的黑狸花猫,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舔我的额角。
别闹了,我十分困倦,想把它拨开,却只摸到湿润的感觉。
“喂喂,你的口水好多啊。。”
我忍不住抱怨道。
冰凉感觉刺激着额头,将我从沉重的昏睡中唤醒的时候,是却是透过缝隙里流下来的水滴。
我忍着某种眩晕和呕吐交错的失衡感,只能趴在地上,慢慢的活动脖子,然后脖子以下的肩膀,等待这一阵不适过去。
随着我的动作,四肢的感觉也逐渐恢复了过来,感觉这具身体无处不疼,却侥幸没有缺少什么零件的感觉。
重重呸呸多声,感觉到淤塞在口鼻中的土腥味,渐渐淡去之后,我终于能够发出声音
“还。。有活的么。。”
听觉之中,像老鼠啃噬一样的习习声,从我的臂弯里冒出来,抱头蹲绻我怀里,抽泣的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感觉到我身体的反应,她几乎是欣喜若款的抱紧我的身体,用头像是黏人小猫一样死命的磨蹭着,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和心怀。
然后我才接着微弱的余光,打量这周围的环境。
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的神牌,恰好挡住压在我头顶上的斗拱,莲花宝瓶云纹的垂头,经过了岁月的磨损,还依稀可见。
飞了好半天,才养足气力,推开压在侧上方的木件。又找到了其他几个趴在地上的人。
陈夫人额角被打破了,流了一滩血,当时摸过口鼻,却还有呼吸,其他人也大同小异。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自有天意,先被撞倒的神龛,却无意间在塌陷的瓦顶下,保护了我们绝大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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