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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告贴在空冷清寂的街道上,被吹倒了陈子河的头上,打断了思绪和惆怅,又被他一把扯下来,却是一张晓谕市民,劝募助军的捐输告。。
只是看着纸上的油墨大字,他忽然觉得有些刺眼,重重的一把揉成团,却是再次坚定了决心。
南朝重税,且名目繁多,最重时,树上长稍和屋上添瓦,亦要收青苗、架间税,以至于景明年间广府大旱,滴雨全无,而有御史徐温,奏对与御前曰“滴雨不入,乃畏重税”的笑谈。
其中收的最多,也最是持之以恒的,便是光复捐,或曰北捐,南朝开国伊始便已经征收,范围一度遍及大江南北,到黄河边上,然后历代范围虽然有所变迁,但是总额却是有增无减的。
其中出力最踊跃的大头,无疑是那些南投的北人,及其后代了,但是他们捐了一代又一代,但是光复中原,依旧是一场不可及的奢望和遥想,有人绝望了,有人放弃了,还有退缩,跑到海外藩去另谋营生,重新开始。
只有剩下他们这些不死心的孤魂野鬼,被打发或者自发聚拢在这只北人色彩的军伍周围,颇有抱团取暖的意味,却有不免犯上了某些上层人物的忌讳。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的一线生机,却在广府。只有合力进入广府,某些人的命运,或许还有转机,哪怕是一线渺茫的希望。
在裹挟了大量的贫民,又吸收了不少在社会底层不得志的北人之后,他负责的这一路已经壮大到至少半个军的规模,当然成色就不免鱼龙混杂了。
这时候,亲兵为他带来了一个口信。一个他的父辈曾经受过恩德的家族,带来的一则口信,让他暂时没有拒绝的理由。
片刻之后,他坐在临时充作会客场所的酒楼里,有些嫌恶的看着泰然自若的对方,仿佛不是在纷繁喧闹的乱军之中,而是在高雅清携的会馆之中。
听了对方的来意之后,他第一反应是荒谬绝伦的,火烧眉头了,却依旧想得是党同伐异,勾心斗角的那些烂事和阴私手段,
第二反应是悲哀,我辈苦苦挣扎,却依旧要成为此类苟营中人,驱使的炮灰和走狗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