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派,只是同样属于主张“巩固现土,适量扩张”的保守一流。
因此,对于那些口口声声不忘光复中原的“大陆派”,或曰北上派,有着天然的对立和嫌恶的立场,也无法理解他们念念不忘的中原故土情节;
对他们来说,这些和北人牵扯过深的主战派,就是些糜费国力的国之蛀虫和败家子,须不知,国朝的真正利益和根基,终究还是在岭外七道和海外广大领下外藩之中,而不是一片惨败的岭内之地。
可是因为这些主战派的存在和努力,每年海量输入广府的钱财物力和各色资源,却浪费在那些几无收益,只见糜费的北伐战事之中,
就他所代表的众多海藩和归化家族,秉持的派系立场和政治观点看来,岭内,乃至北地什么,就是个吞噬钱粮兵员的烂摊子和无底洞,除了扶持一些势力和代理,作为获得人力资源和物产输出产地之外,就并没有没有更多的价值
反而因此养肥了五路招讨在内,相关的大批利益团体,进而成为主战派中占据主流的那些大陆派,成就功名和谋取地位权势的推力。
这也是两大源流,在国朝中最大的分歧和对立所在。
所以他才会默许那些人,打破朝中党争政见的潜在成规和惯例,调用从属西海道的海外驻屯军的精锐健儿,在岭内对东南招讨总管,这般方镇大员的夫人下手袭杀,
因为这位陈蕙仙在北上为主的主战派中,是协调人际关系的一个重要节点,并且掌握与之关系密切的多项营生和产业。
岭外和岭内的政治生态毕竟有所不同。
但是那些人居然失败了,而且全部覆灭在了天目山下,然后一连串的变化,让他们准备的后手,都成了无用功,不得不壮士断腕,斩断那些关系和线索,不给对方更多反攻倒算的机会。
甚至连底下人,试图找其中一个看起来颇为关键小人物的麻烦,都顾不上了,因为对方的档案,居然牵扯四海卫,他虽然有熏天的权势,但是也有一些不那么方便的短板,四海卫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他只能将自己的心情暂时蛰伏起来,等待下一局的机会。
因而,这次清远兵变之后,让许多人都看到了某种改变现状的契机,他也不能例外,他指示下属在职权范围内介入此事,然后通过掌握的乱军动向和细节,来作为政治斗争的武器。
他不但成功的夺回了,在兵部驾部司里的影响力,填补了在枢密院里下层位置的人员损失,连侦闻畿内的武德司,也通过推动领导层的大换血,而塞入了自己的人。
直到前几天,原本还很顺利的节奏,因为不知何处生出的变数,骤然间,事情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