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也吹动着驻守在墙上,枕戈待旦的环卫诸营将士,衣甲、带钩,盔帘,旗仗和刀穗、矛缨,在火光明灭不定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变幻出长短不一的光影。
高耸的望台之上。
“这是第几回了……”
一身紫色官袍被吹得猎猎有声的,权发五城观阅使吴修远,也在轻轻叹息道
“真是何苦悠哉啊……”
只是他言语中那种关于对手名不符其实的失落感,更多过言语中悲天悯人的味道。
“观阅还有什么忧心的……”
旁边一名禁中拱卫服色的将领,闷声道
“如今各路勤王大军云从,十面埋伏四下合围已成之势……”
“难道他们还能跑到天上去……”
“不过是些许跳梁小丑,最后的疯癫猖狂,或是垂死挣扎而已而已……”
吴修远点点头道
“公上所虑者,不过是代价的多寡,以及善后之事”
“善后……”
这名拱卫军将微微一愣。
“这畿内沃土千里,四野平川,败贼容易……一鼓尽灭却难了”
吴修远还是耐心为他解释道。
“要是让他们稍有挫折,就败散四窜,却不知道还要费多少工夫,才能征平下来……”
“难道还要真让畿内,尽成焦土么……”
“所以?……”
军将下意识的跟了一句
“所以朝中的那位大人,是打算让开一路,诱聚而歼之么……”
“不然你以为,那些叛贼之流,哪能那么轻触都门之下呢……”
吴修远有些欣赏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只要上城和老城安然无恙,相信一隅哭,又怎么及得遍地哭呢……”
“清君侧,锄奸佞,谁晓得,这清的是那个君侧,又除的是什么奸佞呢。
“禁中留发一直不招降不诱使也不交涉,朝野就已然颇有微辞了”
“此刻,却正好将那些乘势而起的潜有异心者,一应打尽,又可以安泰数十载了……”
“不过是你是国族出身,军中前程自然远大,知道些许内情就好,尽量不要沾染这些东西……”
很多人在睡梦中的结局,已经被轻描淡写的决定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