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求天子?”
这话是后来张希妙告诉刘羡的,刘羡起初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安乐公的了解逐渐加深,他才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爱体现在点点滴滴,而不是只会在撕心裂肺的生死时刻。如果连日常都不关心自己的孩子,那恐怕以后也不会产生这种情感。
从这个角度来看,刘恂确实不算一个好父亲。但童年的刘羡也无法想象,淡漠的父亲到底真正在意什么,会为何事而神魂颠倒。
可就是这一次,这场突如其来的府前血案,确确实实打破了刘恂的漠然。
接下来的好几日里,刘恂常常独自在湖边徘徊,或者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声不吭,偶尔出来用膳,脸上僵硬的神情也令旁人觉得揪心。安乐公的冷漠此时反变成了表象,如同一堵坚实的障壁横隔在与所有人之间,谁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房下,究竟泛起怎样的波澜,又将促使他干出什么事情。
终于,他爆发了。
这天上午,来福的女儿阿越第一次前来探亲。阿越是一个刚刚及?的少女,虽然出身农家,却不妨碍她肤色白皙,细脸、身材娇小而面容姣美。而当她抱着自己缝制的衣物来探望父亲时,正好撞上院里的桂花开了,花香熏人,而她在树下亭亭玉立,正好比玉山之雪。周围的人都不禁感叹说:明明是穷苦人家,却能能养出这样的女儿,她父亲定然是爱若珍宝了。
不料来福拉着阿越到后院叙旧时,正好撞见了从书房出来的刘恂。来福向刘恂行礼的时候,刘恂忽然问道:
“来福,这是你女儿?”
“是,大人,这是我二女儿阿越。”
“今年多大了?”
来福颇为自豪地看了阿越一眼,对刘恂佝偻着腰笑道:“大人,她刚满十五,今年就该找夫家了。”
这本是主仆其乐融融的场面,谁知刘恂毫无征兆地说道:
“来福,你女儿既然要嫁人,这么标致的姑娘,何不嫁给我做妾?”
这话语丝毫不讲礼节与体面,令来福父女都吃了一惊。来福慌乱地抬头去打量主公,发现安乐公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红浊的眼睛内散发着异常的光芒,仿佛一只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按理来说,能够把女儿嫁给主人,这是仆奴的荣誉与恩典。但联想到前段时间刘恂的异常,可知主人此时绝非善意。
令女儿成为纯粹的玩物和泄愤的器具,这哪怕是奴仆也绝不愿见到的。但仆人又该如何拒绝主人呢?来福不知道,他只奢望拖上一拖,等主人冷静下来再看看。
于是他佯作喜色道:
“这实在……折煞小人了,小人等会就和夫人商量,再挑一个良辰吉日,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