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未来的良人。”,而我什么都不懂,就问道:“什么是良人?”,我姑姑就回答说:“是你将来的丈夫,一生的依靠。”
你大伯听见了,就耸着肩,提醒你父亲,说:“六弟,弟妹来了。”
你父亲就转头看见了我,那时候的他多可爱啊!他手拿一根竹棍,手里提着一串枇杷,一张脸沾着几条灰痕,就像一只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的猫。他盯着我看了一会,低头问你大伯:“她就是希妙?”然后就一溜烟从你大伯身上滚下来,把手里的枇杷全塞到我手里,老气横秋地说:“夫人,吃枇杷。”
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但在当时,我却很动心。他手上的枇杷湿漉漉的,还沾有清晨的露水,淡淡的果香和他身上叶子似的清新气息包裹过来,更让我不知所措,心中似茫然,又似慌乱,总而言之,就是一时僵在了原地。
最后是你的父亲亲手剥了一颗枇杷给我,笑着说:“很甜呢!”,我下意识含了进去,我姑姑还有你大伯都笑了起来,可我真的觉得,那是我一生最甜蜜的几个时刻之一。
从此你父亲就经常来家中看我,或是明目张胆的来,或是暗地偷偷的来,他都干过。他年纪很小的时候,胆子就已经很大了。后来大了一些,到了你这个年纪,他也能骑马,有一身好射术,于是他就经常出宫,带着几个护卫到东郊去狩猎,大多能满载而归,而每次他射猎回来,都会装作不经意地路过我家,然后送给我一些礼物。
和大人们的礼物比起来,他的礼物当然很寒酸,有时是一只巴掌大的松鼠,有时是一圈杏花织的花环,还有一次,他射中了一只锦鸡,而后突然奇想,把羽毛都拔了,做了一把羽扇给我,这些礼物的价值不算太高,但是我却明白其中的心意:这说明他喜欢我,愿意和我白头偕老。对于一个早已确定了夫君的女子来说,这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等到景耀二年,也就是我十三岁的时候,你父亲十五岁的时候,你父亲行了元服之礼,被封为新兴王,也是在同年,我们正式举行了婚礼。
那一天真是快乐,当天你父亲乘着墨车来接我,我身穿金饰的嫁衣,用纱扇蒙着脸,在你外祖的牵引下走出府邸,当我放开你外祖的手,迈入你父亲的墨车里,这就代表着我已经正式出嫁,不再是张家的女儿,而是你们刘家的人了。
入车后,我放下纱扇,墨车为玄布遮盖,根本看不清周遭。只能看见车前你父亲的背影,还有车前依稀的烛灯。但我不觉得孤独和害怕,因为周围到处是锣鼓声、祝福声,而侍女们一齐对着墨车撒合欢花,还有一些孩子追在墨车后面歌唱,这些让我安静和满足,只想着如果能这么走下去,一直到老死也很幸福。
后面就是一些很繁琐的礼仪了,什么新人沃盥、同牢而食、三饭三酳,你以后也会经历的,我在这里就不再多说。而辟疾,你要记住,婚礼是一个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时刻,虽然繁琐,却最关系到夫妻婚姻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