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萧闻言,胸中怒气翻涌,厌极了这种被人摆布的人生。他顿住脚步,一个眼刀扫过去。
李公公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而后又壮着胆子劝起来:
“您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儿,她老人家自然都是为了您好,现在京中都在传,您已过弱冠,却从来不碰女人,不是身有隐疾,就是有龙阳之好。
您父王那位侧妃,整日上蹿下跳地四处造谣,说您没有孕育子嗣的能力,便不能承袭世子之位。您可不能由着他人糟蹋您的名声。
而且就算是一个通房,也是选的官家嫡女,断不会辱没了您。您看您要不要……”
太后祖母是在这个世上,唯一真心为他好的人,他确实不好再忤逆她老人家了。
再加上府中那位侧妃,及其两个庶子的心思,也着实让人生厌,他更不想就此如了他们的意。
思及此,顾南萧一把夺过李公公手中的那壶酒,用食指弹掉壶盖,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而后将酒壶往地上一摔,踏过那四分五裂的瓷片,大步向署门走去。
等李公公追到大门处,只看到一骑绝尘的背影。他立刻扯着那尖锐的嗓子,吩咐内侍:
“还不快给咱家备马车,太后娘娘交代必须亲耳所闻,误了她老人家的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庸王府
云溪因为今晚要侍奉主子安寝,所以只被允许用了一碗稀饭,而后便被送来顾南萧的卧房。
她端坐在床边,从日落等到夜幕。脑中高速运转的计划,使她忽略了投湖导致的周身酸痛。
正在她认为顾南萧不会回来的时候,便听到院内丫鬟护卫们,齐齐的问安声,随后卧房门便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砰的一声大力推开。
云溪波澜不惊地起身,然后跪下行礼。却久久没听到免礼的话,于是她十分大胆地抬头与男人对视。
只见他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中,仿佛染上醉意似的泛起嫣红,迷离的双眸中,透着野兽一般的渴望。
男人虽然状态不对,但仍然给人一种荣耀青竹,华茂春松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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