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堂吸了吸鼻子。
蜂窝煤味儿好像还夹杂着其它好闻的气味儿。
李满堂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几个人在排队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卖吃的。
首都人别的事儿没耐心,买点好吃的特别有耐心特别守秩序。
这会儿人还不算多,李满堂赶紧凑过去。
“大姐,这里卖什么?”
李满堂问身前的一个30岁左右的女子。
吸了一会儿蜂窝煤气味儿后,李满堂已经说了将近二十年的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突然就冒出来了。
“炸糕!桂花炸糕。”
大姐打量李满堂几眼说。
“没吃过吧?这片儿就他家的最好吃。”
“多少钱一个?”
这才是李满堂关心的。
“六毛钱。”
这也是首都的神奇之处。
二十年后,很多胡同犄角旮旯的地方,炸糕还是六毛钱一个。
又大又地道。
李满堂的口水瞬间就上来了。
接连咽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去。
很快就轮到李满堂了。
他掏出两块钱。
真想咬咬牙买三个,反正包里还有一块钱呢。
但他还是伸出两根手指:“两个。”
三块钱花掉一块二,还剩一块八了。
这一块八要一直坚持到晚上。
不过,很快就有戏拍了,20元小钱钱到手,明天的这个时候就盈余更多了。
捧着纸袋装着的有些烫手的炸糕走着,李满堂再一次口水横流。
但他还是忍住了。
李满堂早就发现一个规律了。
不论馒头还是油饼、馅饼儿啥的,不能趁热吃。
因为热乎的不顶饱。
吃了一个还想第二个。
而凉下来就好多了。
很容易就饱了。
他捧着炸糕慢慢走着。
极力抑制着汹涌而来的馋意。
实在馋了,就把鼻子伸进纸袋子里使劲吸一吸,把炸糕的香味儿都吸出来。
顿时就有种大快朵颐的感觉。
李满堂打算一直走到北影门前再蹲下来慢慢吃。
到那时油炸糕基本就凉透了,但又没变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