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才示下几句,又与花掌柜咬耳朵,二人心照不宣大笑,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方才含笑离去。
黄时雨从头到尾就坐在附近,垂着眼凝视面前的茶碗,绿色的嫩叶在水里悬浮。
转眼就到了次日。
黄记铺子的后院,海棠花落了,仿若堆起了一地香雪。
小丫鬟服侍黄时雨骑驴,忙前忙后,笨手笨脚的,却满脸认真。
她叫柳儿,尚不满十一,脑袋似乎有些不足,为人却忠厚。
因为力气小长得丑,脑子又不好使的缘故,牙行觉得养大再卖不知要赔多少,便半卖半送黄太太。
黄太太又将人丢给黄时雨,作为抢走琥珀的补偿,堵得黄秀才一句话也说不出。
用一个不顶事的小丫头换了个贴身大丫鬟,黄太太真是个精明人。
黄时雨倒是没半句怨言。
琥珀每每从上房偷跑回来照顾她,身上就要多几道笞痕,好好的丫鬟被打个没人样儿,她便不许琥珀再来了。
黄太太的藤条抽在身上实在疼,挨过不少次的黄时雨心疼琥珀。
没有丫鬟,黄时雨也能照顾好自己。
回家的路足有二十里,骑着驴儿少说也得走一个半时辰,一路看尽春光烂漫,杜鹃开满山坡,她惬意得很。
简珣的马车就停在一里外的草亭子,福生坐在车尾,甫一望见黄时雨,用力地挥起手,“黄二姑娘,这边,这边!”
黄时雨弯起笑眼,驱驴上前打招呼问好,以为同路就是她骑驴跟在马车后面,大家相互有个照应的意思,不意福生小跑几步过来,帮她将驴儿拴在车辕,又端了凳子催她上车。
“二小姐请,等到了龙泉口附近你再下车,咱们一前一后回去,隔着远些,免得叫人说闲话。”福生脆生生道。
简珣撩起帘子,“这事不能告诉旁人,知道吗?”
黄时雨乖巧地点点头,依着他们意思上了车。
简珣大约也明白了黄时雨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点傻。
即便他是邻居,二人也不算陌生,怎么说两句就不带一丝怀疑上了他的车……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再费唇舌耽误时间。
简珣的车厢同他的人差不多,干干净净且还很好闻,他坐在东侧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本书。
十五岁早到了知羞的年纪,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