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是打开的,爷爷笔直地躺在里面,全身盖着很多白布,布上面还叠着铜钱和符纸。
铜钱叠上,是不能掀开白布看逝者的,否则影响轮回路。
棺材之下,香炉插着点燃的蜡烛和香,火盆烧着金银纸钱,熏烟袅袅。
南摩大师穿着道袍,坐在旁边闭眼诵经。
在冯嫂的指引下,她和尤瑾一同给爷爷烧了香,磕头、烧纸、敬酒。
礼数做足,遗憾的是不能掀布看爷爷最后一面。
冯嫂指着旁边的椅子,“阿瑾,阿瑾媳妇,你们到那边坐着守夜吧,若是累了就回房间休息。等你们的家人全都回来,你爷爷才可以出殡的。”
“奶奶呢?”宋晚夕四处张望,没发现奶奶的身影。
冯嫂长叹一声,“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老伴去世,伴侣是不能相送的,我们把她送到医院调养几天,等你爷爷出殡之后,才能接她回家。”
宋晚夕很是心痛,忍不住眼眶都湿润了。
爷爷奶奶相爱了一辈子,死后却不能相送,这是何等残忍的事。
宋晚夕跟着尤瑾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两人之间相隔一张空椅子。
空气里满是熏香和烧纸的刺鼻味道,南摩大师嘀嘀咕咕的念经声,门口守夜的村民细细碎碎地闲聊家常。
氛围显得格外悲切
宋晚夕忍不住侧头看向尤瑾。
他靠着椅背而坐,双腿微微张开,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前面,宽厚的双肩宛如大山压着,给人一种深沉悲痛又无力的感觉。
他的视线定格在爷爷的棺木上,眼眶充血泛红。
他们静坐着。
什么也做不了,守夜的妇人一直在烧纸,点香。
天亮后,陆续有村民过来走动,祭拜,送白金。
早餐和午餐,宋晚夕都稍微吃了点东西。
尤瑾却一口未吃。
到了下午,尤瑾的父母和小叔一家才不紧不慢地赶回来。
堂妹尤珍妮拿着手机现场直播爷爷的丧事,她是在大城市长大的,对乡下的丧事习俗倍感新鲜,显得格外激动。
村民看在眼里,怨在心里,觉得她过分又任性,却没有人敢出面阻止。
直到她直播间被禁,才消停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