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忽略了跪着的荷回。
太后回过神来,这才叫荷回起身。
她今日穿了身绣孔雀花鸟的百花裙,外头罩杏色通袖袍,头发用桂花油梳好,上头戴着鬏髻,再簪上‘一点油’簪子和珠子璎珞,很是俏皮利落。
配上她眉心的胭脂记,竟显得她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娇艳之态。
“哎哟。”诚益夫人起身去拉荷回的手,笑道:“真好个模样,竟比我想的还要可人儿。”
随即将她推到李元净身边,啧啧道:“太后,皇爷,你们瞧他两站在一起,像不像那画里的金童玉女?”
太后笑:“果然像。”
诚益夫人又去瞧皇帝,却见他正直直盯着荷回,眸色沉沉,眼睛里闪动的东西瞧着便叫人心惊胆战。
然而只是眨眼的功夫,那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方才那一瞬间,只是她的错觉。
皇帝嘴角微弯,望着两人道:“夫人说的是,是像。”
果然是错觉,诚益夫人笑开来,使劲用团扇给自己扇风,疑心自己是大热天里中暑了。
皇爷是什么人,那是英勇伟岸,胸怀宽广的明君,心里装的都是天下大事,哪里能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难不成......是他瞧不上这丫头?
也是,单论家室,这沈丫头出身低了些,跟宁王是不怎么匹配。
但她打眼瞧着,这小姑娘性情倒是不错,不骄不躁的,方才那架势,便是世家出身的大家小姐也鲜有不害怕的,毕竟这是面圣,又不是参加诗会见朋友。
可这沈姑娘却愣是一点错没出,连手都没抖一下。
明摆着不是一般人,说不定将来有大造化。
事实上,诚益夫人想错了。
荷回不是不害怕,而是被吓傻了。
她木然地照着往日学的规矩下跪问安,又呆呆被叫起,四肢酸麻,已经不属于自己。
到了此刻,不用摸,她便知道,自己脊背已经沁满冷汗。
皇帝太吓人了。
即便从昨日被通知要面圣起,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