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至此,裴老夫人锐利的目光猛然向王氏投去,“王六娘,你平素占些小便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敢偷到我头上来,镇国公府供你吃供你喝,你便如此贪得无厌吗?”
“母,母亲……”
王氏还欲再辩解,突然一道身影骤然上前,跪倒在她身侧,“祖母息怒,母亲她……也是因着兄长,她也是迫不得已啊……”
裴芊这话,无疑是坐实了王氏的偷盗之举,王氏气急之下,抬手便往女儿身上打,“芊儿!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
裴芊背上狠狠挨了一下,但仍是兀自道:“祖母,是兄长在外头欠了几百两赌债,那债主扬言,若今日再不能还,便上门来闹。那些人要真来了,镇国公府可就颜面尽失,成了满京城的笑话了,何况殿下还在府上,母亲手头哪来那么多钱,这才铤而走险取了祖母的药材去卖……”
王氏脑子转得极快,闻得此言,登时扑倒在裴老夫人脚下。
“母亲。”她哭道,“确是因着弛哥儿,那些人设局哄骗弛哥儿,他一时不妨,这才欠下大笔赌债,儿媳是没有办法……”
她泣不成声,好似真的情非得已,满腹委屈。
可笑的是,裴老夫人的面色竟真缓了几分,“你糊涂!出了事儿,缘何不同我商量。弛哥儿也是我的孙儿,我哪里会不帮他的。”
“母亲近来身子不好,儿媳哪敢拿这些个糟心事儿叨扰您的。”
王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闻言哭得更凶了。
斥罢王氏,裴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看向裴芸,“你二婶也是无奈之举,并非为着自己的私心,你那二哥哥心思单纯,一时受人蒙骗也是有的,至于太子那厢,处置了赵富和李嬷嬷,也算是有了交代……”
跪在底下的李嬷嬷一下软了身子,她本就知她多年伺候的主子无情,不想竟会无情到这个地步,为替王氏顶罪,丝毫不在意她的死活。
裴芸面上不显,却忍不住在心下嗤笑一声。
她晓得祖母偏心,但没想到她祖母这心,真真是偏到没边儿了。
或是那裴弛安是她亲眼看着出生长大的,相比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