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业的胞弟,却忘了姐弟无间,但君臣有别。
只是那时她一心拉拢朝臣以稳固因新帝继位而动荡不安的局面,全然不知小皇帝内心的所思所想——也或许她早有察觉,却并不放在眼里,于是经年累月的姐弟情在数次争锋相对中几乎消磨殆尽,直到最后程慕宁在邦交之策上又一次与他意见相左,程峥终于忍无可忍,以后宫不可干政为由,将她软禁宫中。
那一次,程峥执意将年仅十五的永昭送去了和亲。
并在此期间,罢黜贬谪了一批与程慕宁走得极近的官员,当时有谏官为此事进谏,却被冠上殿前失言的罪名,押入了大狱。
一时间朝中风向骤变,议论纷纷。
程慕宁心知肚明,程峥此举不过是在逼她认输退出,于是在看清形势后,她遂了程峥的愿,自请离京,前往万宝寺为先帝与先皇后供灯祈福。
犹记她离京前夕,小皇帝喝得烂醉如泥,坐在台阶上絮絮叨叨:“明明是双生子,你只比我早半刻出生,可你自幼比我聪明,比我博学,太傅讲课时你能对答如流,他那般严苛的人都对你赞不绝口,父皇亦偏爱于你,说你最像他……而我什么都不会,还得你私下慢慢教我……如今我继位了,那些老臣明里恭维我,背地里却骂我愚笨,不堪大用,阿姐心里也这样认为吧?所以你拉帮结派,把着朝政不肯松手,看着我管着我,这也不对那也不许,你们一个个,都想将朕当傀儡摆弄!”。
“可朕是皇帝,是天子!朕才是这个大周朝说一不二的人,你只是个公主!”他说着说着急了眼,瞪了程慕宁半响,又失落地说:“但你在一日,他们就永远不会将朕当成真正的皇帝……”
“你走吧,别再回京了。”
……
“公主走后没多久,圣上便已经后悔了,他茶饭不思,还生了一场大病呢,不过是拉不下脸面向公主认错罢了……求公主看在先帝先皇后的份上,原谅圣上这一次吧,公主啊……”
脚边哭丧似的嚎叫愈发尖锐,程慕宁手中的茶盖一滑,发出一道刺耳的刮蹭声,她回过神来笑了笑,懒得去分辨纪芳话中几分真假,抿了口茶,故作犹豫:“可我一介女流之辈,能帮得上圣上什么?”
纪芳急道:“公主如何是普通女子,公主心有丘壑悉知朝事,当年先帝病重时便常侍左右代为拟诏,后来圣上继位,公主又劳心费神从旁协助,这些朝中百官皆看在眼里,倘使您这时回了京,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必能安定人心啊。”
程慕宁轻飘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