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并不快。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周围的嘈杂减弱了许多,反倒是知了的鸣叫声响亮入耳。马车正沿着一道高耸的围墙行驶,墙根前栽种了许多高大树木,在午后的阳光下绿树成荫。另一侧则是一些卖文房四宝、术法材料以及中高级成品武具的店铺,路人大部分是一些年轻人,他们身上的衣着有一些是相同款式,似乎是一种制服。
“铁恒,你知道我们此行要去哪儿吗?”胡剀忽然开口。
这半个多月来,铁恒几乎每天都要进城,对天丰城的概况已经大致了解。所以他早已分辨出马车是向城的东南角行驶,再结合道路两边的景况,他已经隐约猜出了此行的目的地。可他假装糊涂:“小子不知。”
铁恒眼巴巴地望着胡剀,似乎在等他给出答案,可后者笑了笑,也没有直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马车驶过一片小广场,前方屹立着一座高大的石彻门楼,上面刻着四个丈许镏金大字。
“坤缘学府!”铁恒故意惊呼,眼睛也睁地滚圆,神情惊喜交加。“大人,难道您要送我来这里……”
“与你猜的有些出入,不过差别不大。”胡剀打断他。此时马车已经穿过门楼,车厢上有刺史府的徽记,几个看门人自然不敢阻拦。
马车一路向着占地极广的学府深处驶去,车厢里胡剀趁着这段时间将此行的缘由告诉了铁恒。
原来胡剀是要将铁恒送去给坤缘学府六个司业之一的冯士友作徒弟。司业是学府最高领导层的一分子,祭酒的二把手,他们两两合作,各自负责一个不同领域的分院。这位冯士友负责的就是术法分院,他本身则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方士,他制作的宝具法器每一件都堪称精品,无数高手都渴望请他为自己量身定做,却是求之不得。
因为此人性格颇为古怪,年少时他就是在坤缘学府修习的法术,后来游历天下,又在朝廷里担任过官职。可他一生醉心于宝具法器的研究,人又桀骜自负,得罪了不少人,官场也不得意。最后他干脆辞官不做,花费了三十多年,全心全意地致力于自己的修炼和钻研,炼制出好几件强大的宝具和战争法器,自此一举闻名天下。可这时他已经年老力衰,却没有留下一个可以继承自己衣钵的传人,心中颇感忧急。所以他在收到幼时母校的邀请后,很痛快地就南下富州,担任了坤缘学府的司业。没多久,他就放出话来,如果有谁能给他送来资质优秀的徒弟,而且还得是他看得入眼的,那他就无偿为其炼制器具。这个交换条件,可难倒了不少登门求宝的各方高手,也有许多聪明人将自己的子侄送上门去,希望拜入其门下。可五年多下来,冯士友只先后收了四个徒弟入门,可见他的要求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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