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让人忘记时间的观念,黑煞睁开眼睛,身上气血已经通畅,他活了,到这个时候,他才能确定自己活着。
山洞里一片沉静,他拿起匕首凝望,一直凝望,从匕首上看到的自己,看到他十五岁第一次杀人,看到他杀人直到没有任何感觉,人命,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稻草,只需轻轻一折的脆弱东西。
仁慈,是不应出现的禁忌品,对于他生涯来讲,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不过,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他,将继续自己的生活,继续杀戮,继续前行。
收起匕首,他站起来,身体依然虚弱,扶着洞壁挪到洞口,洞口掩盖得很密实,加上大地掩盖不会轻易让人发现。
顶开一点树枝,光线透进洞中,让黑暗中的人眼睛有些无法适应。现在已是白天,只是不知是何时辰。
推开树枝,这山野外的影像印入他的眼中,四处依然是一片白茫,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他叹出口气,还好这树叶将洞口隐密,不然他何能躲过那些人的追杀。
感叹之余,一个滚动的物体从他眼前滚过,不经眼看是雪球,事实上是一个冻得冰硬的馒头。
为什么这荒山野外的会有一个馒头,为什么,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黑煞在沉思,虽然这并不用多久的思考时间,但他还是在沉思,他将馒头拿在手里,直到入手冷疼将他拉回现实……
天色已晚,泰安武馆中郭老头的居所。
傅小蛙将手中的药碗放下,扶着郭老头再次躺下。
“您怎么样?”
“咳咳,好多了,谢谢你娃儿!”郭老头躺在床上感谢着道。
“看到您没事就好!”傅小蛙安心下来。
“对了,你哪来的药?”
“黄总管给钱买的!”傅小蛙一股脑儿的把事往黄三德身上推。
“黄总管……是好人啊,我这一条命,是欠着他的!”郭老头又在床上黯然泪流。
“您好好休息,明天再喝一副应该就好!”
帮着郭老头整理了一下屋子,弄妥当之后,傅小蛙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回到柴房,此刻躲进被窝暧暧的睡上一觉,任外面风雪如何肆虐是何等幸福。
傅小蛙再次拿起火把打开门口,顿时迎面而来的风雪,半刻之间头发全白。手已冷得麻木,他摸索着合上门,手指已经没有触摸的知觉,他怀里踹着一个馒头,迎着风雪,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迈进着。
这晚的风雪额外狂虐,地上雪已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