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王茂如正喝着截流的美国红酒，和塔吉扬娜两个人呢，副官马良报告说，中国参战军第二个师抵达了。是参战军皖系第二师，回族人马良担任师长，不过这回族马良将军一下船，便病倒在威尼斯了。

    算算时间，自己来意大利已经两个月了，王茂如笑着对自己的副官说道：“马良，马良到了，你怎么看？”

    马良无语了，说：“秀帅，你叫我的表字好了，我字季常，否则我都晕了。”

    王茂如哈哈大笑，带着人去威尼斯接人，见到马良（皖系大将），此人正上吐下泻，便感慨道：“子贞兄，如何病的这样严重？”马良已经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意大利医生说：“这是疟疾，很严重的疟疾，远航的时候经常有人得。”大家吓得退了几步，王茂如问马良的副官说这次参战军第二师是不是还有人得疟疾，那副官支支吾吾想拖延，王茂如卫队长邓子超抽出手枪抵在他脑袋上说道：“老实点儿，说实话，要是骗秀帅，当心你的脑袋瓜子。”

    那副官只好说：“有三百多人得了疟疾，在路上已经扔进海里了，现在还有四十多个半死不活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妈的，三百多人，我怎么不知道。”王茂如一巴掌摔在那副官脸上，走到马良（皖西将军）跟前，怒道：“马子贞，你是皖系将军不假。是段祺瑞心腹不假。可是我问你，来到欧洲之后，你要听谁的？”

    那马良马子贞已经病得严重，哪还能回话，嗓子都哑了，只好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王茂如气道：“诶呀妈呀，还不回答，你有脾气啊。”便回头吩咐手下说：“邓子超，派一个班的人在这里守着马子贞将军。”又对那副官说道：“你，跟我回去整理部队。我们返回博尔扎诺前线。”

    那副官坚持说道：“可是我们不能扔了师长……”

    看他忠诚护住的模样难以说动，王茂如一斜楞眼睛，邓子超抽出刺刀，直接将那副官刺了个透心凉。马子贞吓得支吾起来，王茂如说：“马子贞，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在这里好好养病？”马良马子贞只好点头，王茂如冷笑道：“你啊，最好一直在医院，不要出去，知道吗？”马子贞猛点头，然后眼一直腿儿一伸，居然吓死了。

    副官马良立即掏出一沓钱塞进意大利医生手中，笑着用英语说：“这个人得了疟疾而死。真是太不幸了，你说是吗？”

    意大利医生猛点点头，说：“是的，是的，一下船，他就得了疟疾死了——不，他在船上就得了疟疾死了，是他的副官欺骗了大家，隐瞒了他的病情。”

    王茂如哈哈大笑，说道：“可爱的意大利人啊。”

    民国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