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将对方称作先祖,陈羽冲显然很难适应。他无法理解自己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大理段氏的后裔,不知道这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但对方让他感受到的浩瀚如海的力量气息,不会欺骗人。
“很好,很好。”对方相当满意。
“那您需要我做什么?您又是靠着什么存活到当世,却被镇压在这大荒城地宫之中?”
段正严惆怅长叹一声。
“你应当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已绝不可能是活人了。”
“在寿元耗尽之前,我修成了可以出体的‘阳神’。如此一来,即便是肉身腐朽,我仍能坐镇在大理城中,辅佐历代子孙,守护我段氏。”
“即使是天下无敌的蒙古人,仍然给我段正严三分薄面!”段正严言语间,有种无可掩盖的傲气。
陈羽冲身为饱学之士,自然知道那段历史。蒙古人虽然攻灭了大理国,却保留洱海盆地一带作为段氏后人的封地,即所谓的“大理总管府”。
现在看来,可能也有蒙古人担心如果要彻底消灭段正严留下的阳神,需要付出较大伤亡的缘故。
再考虑到大荒城的建造者是何人,段正严出现在大荒城深处的原因就不言自明了。
“看来,先祖大人是希望我这个不肖子孙恢复段氏的祖业?”
“不错。”之前平静充满佛性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两分怨毒:“不仅如此,朕还要将沐英此人挖坟掘尸,挫骨扬灰!”
“我大理段氏经营于西南六百余载,立国四百多年,连蒙古人也不敢毁我宗庙,断我国祚,却毁于沐英此贼之手!他更是将朕封困于这暗不见天日的地宫当中,二百余年。这些年来朕六识俱寂,只能沉浸在过往的重重回忆之中。”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段正严被封困在大荒城地宫这么久,竟然还能算出其间岁月,足见其虽然肉身早朽,仅剩“阳神”,实力也相当不凡。
段正严此言既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贪嗔痴三毒所充斥,完全违背了自己生前所痴迷的贝叶佛典。
但灭国之恨,镇压之仇,令他怎能不生出无穷的怨念?
他突然理解了五百年前,一位故人的心境。
但想起那孤身只剑,斩关落锁,杀入大理皇宫的英伟身影时,段正严思绪中百感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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