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污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这样紧急的事情还需要请示报告才能行动,那洪水就真的快淹到皇宫来了!所以,王怀远这么说,旨是在挑拨离间,想让您对朱衡失去信任!”
“继续说下去!”
“第三点,偏离抗灾重心,这更是驴头不对马嘴!朱衡是工部尚书,当然应该第一位是修复大堤,堵住水患。至于发放赈灾款项和派兵镇压,这些都不是工部的事情,是户部和兵部的事情,朱衡根本管不着!这就是在无中生有,而且……”
“而且什么?别卖关子,说下去!”
“而且王怀远为什么单单提这两项,看似关系民生,为国分忧,其实都不是,他的目的,只是是为了钱!”
“为了钱?”
“对!皇上!您想想,为什么要把重心放在发放赈灾款项上?无非是想过一道手,多贪多占!十两银子,至少占去八两九两,有一两能发到灾民手中就不错。到时候,再继续说赈灾款项远远不够,再继续伸手向朝廷要钱,继续十贪,多吃多占!”
“还有,为什么要把重心放在派遣军队镇压变民上?就是想掩盖事实真相,把真正需要救护的老百姓全赶跑,甚至……,甚至杀良冒功!”
“杀良冒功?”
“对!明明是灾民,非说成是变民!不给灾民钱,救灾民于水火,反而杀灾民去冒功领赏,说剿灭多少多少土匪,杀了多少多少变民!其实哪里是土匪和变民,全是手无寸铁的良民!”
朱翊钧完全震惊了,看来大明朝的吏治已经到了岌岌可危、势如累卵的时候了,居然杀良冒功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这些还是出自于一个省级行政长官如此冠冕堂皇的口中!这样的国家,还有希望么?
他站起身来,双手扶着吕调阳坐好,然后向着吕调阳深深一拜:“先生在上,让朕今天真正了解到了真实情况,受益匪浅,请受朕一拜!”
吕调阳急忙跪倒:“皇上!万万不可,折杀微臣了!”
皇帝扶起吕调阳,嘴里已是唏嘘不已:“先生,刚才朕是在逼先生说实话。还有,朕想逼出先生身上那种久违的豪气!眼下大明危在旦夕,如果没有这种豪气,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下去,就要亡国灭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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