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敏感,绝不可把她当作一般人应付,低声道:“我平时很少静心去听某种东西,但刚才我的注意力却集中到院内风拂叶动的声音去,发觉其音千变万化,悦耳若天籁,只是我平时疏忽了。于是幡然而醒,无限美好的事物一直存在于身旁,只不过因我们忘情在其他东西上,方失诸交臂,错过了去。”
李嫣嫣娇躯轻颤,没有说话,由于面钞的遮盖,李良看不到她的神情反应。
好一会后,李嫣嫣低声道:“太国舅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爹就只得我们两个,由少到大他都很维护我,我……我还记得十四岁时,在一个本族的宴会襄,有李族小霸王之称的李令伙同其他人在园内调戏我,大哥与他打了起来,一个人抵着他们十多人,虽被打得遍体鳞伤,仍誓死相抗,最后惊动了大人,才解了围。事后我服侍了他七天七夜,他才醒了过来。”
李良可以想像到其中的悲苦,赞叹不已,也想到她们的“兄妹之情”,不是没由来的。而李嫣嫣后来的惨祸,说不定就是由那时种下来的。
李嫣嫣梦呓般道:“在李族内,一向都没有人看得起我爹,累得我们兄妹常受人欺负,幸好大哥从不气馁。每天太阳出来前就练剑术和骑射,又广阅群书。在我心中,没有人比他的剑术更高明。比他更博学多才的了。”
李良知道她因为已下了非常重要的决定,所以才会提起这些往事,好加强对这决定的信心。现在她虽似是以他为倾吐的对象,事实上只是说给自己去听的。
李嫣嫣徐徐吐出一口气,吹得轻纱飘开了少许,柔声道:“知否哀家为何向你说及这些事吗?”
李良柔声道:“因为太后信任在下,知道我李良不会是那种拿这些事去作话柄的卑鄙小人。”
李嫣嫣缓缓道:“这只是部份原因。当大哥由邯-郸闹得灰头土脸的回来后,我才由郭秀儿口中知道了原来他竟是败在董马痴之手,当我问清楚了情况后。又派人调查真正的董马痴,才知道大哥给你愚弄了,到今趟大哥由咸-阳回来,知道纪嫣然加入国师宫。才证实了这猜测。那时我就在想。李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为何能以区区数百人,把大哥、田单这等厉害人物,玩弄于股掌之上,还败得不明不白。以吕不韦那种权倾秦廷的人物,仍奈何不了你?今天终于知道了。”
李良苦笑,看来这董马痴的账,现在六国的人都算在自己身上了,这时如果解释在他们看来就是掩饰了。只好认下这个冤大头,郁闷道:“在下只不过是占有点运道吧!”
李嫣嫣低垂臻首。轻轻道:“你坐到哀家身旁好吗?”
李良楞了好半晌后,才来到她右侧旁三尺许处坐下。
李嫣嫣低头解下面纱,再仰起绝美的俏睑时,原来已满颊热泪。
李良心神激荡,失声道:“太后!”
李嫣嫣闭上眼睛,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语气却出奇的干静,一字一顿地道:“李良!替哀家把李权、李令和春申君全部杀了,他们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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