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跟张江州突然冒出来弹劾你们二人似的不可思议一样。”他说道。
“父亲,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陈绍沉脸说道。
说到这件事,他始终觉得一肚子火。
明明就要分胜负了,偏偏被人搅了,纵然他涵养功夫到家,也不想再见到这个张江州。
“你不想见到,高大人也不想见到,但皇上估计很愿意见到。”陈老太爷说道。
陈绍默然。
对于皇帝的心思,他这种久历官场的人自然明白。
天子制衡臣子的法家之道,千百年来始终不变。
“争名夺利,这些大儒从来都不甘落后!”陈绍沉脸说道。
自己苦心经营,却在即将收获的时候,被人分去了桃子。还是踩着自己抢到的。换做谁也受不了。
但偏偏又是无奈。
朝中就是这样。从来都是踩着人上位,就连自己也不会例外。
“其实,这样倒也不错。”陈老太爷说道。
这话让陈绍顿时坐直身子。
“父亲,这件事上中庸之道并不合适!”他神情坚定说道,“我做的决定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许多事的确是好事,但好事不一定能带来好结果。”陈老太爷说道,“你想这次如果你得偿所愿,将高家的势力从西北拔出。且不说积年的势力拔出有多难,就说这种动荡对于西北全境绝非好事…”
“通则痛,长痛不如短痛。”陈绍说道。
“…西北边境动荡,必然西贼趁势而谋,你们接手时日太短,兵不熟将不听,又惹得高派嫉恨,人要是嫉恨了,什么事都做得出,如果这时候出事。他们必然蜂拥反扑,败军战事。一人一口,能咬死你等。”陈老太爷说道。
“儿不惧死。”陈绍说道。
“我知道你不惧死,我也不怕你去死。”陈老太爷说道,“只是你这样死得其所吗?你死了,高家的人便再次握住西北军事,那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陈绍沉默不答。
“如今退了一步,高家也松口气,觉得根基还在,所以不那么红了眼的和你撕咬,你也能松口气,安插的人手也算是进去了,余下便有时间有机会徐徐图之。”陈老太爷说道,“这样,西北稳,而肃清也能同时进行,说是退了一步,我觉得,倒比进一步更好,我想江州先生,大约也正是出自这个考虑。”
他说到这里又看着陈绍。
“这个考虑,也正是皇帝的考虑,而你们自然也会想得到,只是身在其中不愿去想罢了。”
陈绍吐口气,对父亲施礼。
“父亲教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