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矩。
上门问诊,非死不治,不与治疗过的人家结亲。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知道她的所有事。
晋安郡王抬起头看着这个院子。
他甚至知道这个院子里雷火劈死过人。
他深吸一口气,笑了。
“他都这样了。”他伸手指着地下躺着的孩童。
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孩童已经不在嬉笑抠玩泥土树枝,而是流涎水喃喃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都这样了,也算是必死了吧。”
他说完这句话看着程娇娘,死死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钉牢在面前让她一动也不能动,但还是没有用,这个女子的头依旧慢慢的摇了摇。
“他这不是。”她说道。
“他是!”晋安郡王厉声喊道,跨上前一步,站定在程娇娘的面前,低头俯视她的鼻尖,“他是!”
他的声音已然带上愤怒,又这样站到娘子面前,似乎下一刻就能伸手揪住娘子,要是搁在别的时候,就像程家的那些骂着说着突然愤怒的人那样,半芹早就扑上去,绝不会让他们靠近娘子半步,但此时此刻她却忘记了抬脚迈步,反而有些想哭。
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少年郎君。声音虽然愤怒。神情却是难掩的绝望。
程娇娘看着他。忽的伸手抚上他的肩头。
晋安郡王身子一僵,觉得那只手在肩头轻轻的拍了拍。
“方伯琮。”
耳边的女声说道。
已经很久没有人喊他这个名字了,他甚至想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吧。
方伯琮,方伯琮,你别难过。
虽然并没有人说这句话,但那轻轻拍抚的两下传达这样的意思。
晋安郡王转开头微微抬高下巴。
“他已经这样了,跟死又有什么区别。”他说道,放慢声音尽力缓和情绪。不让自己太过于失态。
“他别的都很好,很健康,能吃能睡能玩能笑。”程娇娘说道,“他不会死的。”
“可是他死了。”晋安郡王再次转过头看着她喊道,又放低声音摇头,“他死了,我的六哥儿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半芹再忍不住伸手掩面流泪。
“你的六哥儿死了,那我自然更治不了。”程娇娘说道。
晋安郡王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子神情始终如一。初见时没有旧人重逢的惊也没有喜,听闻求医时没有悲也没有伤。看着这样的孩子没有嫌弃也没有同情,什么都没有,见到就像没见到一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啊,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晋安郡王后退两步,再抬起头看着她。
“是,我知道,你非死不治。”他说道,深吸一口气,“那秦家的十三郎,不是也没死吗?不是也治了吗?”
“他不一样。”程娇娘摇头说道。
“哦,对,是。”晋安郡王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