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安慰?难事已经发生,什么言语能抚慰?
周六郎握住了笔,终于用尽了气力,啪的一声笔杆折断。
哭声还在继续。
半芹俯身在地不能起身。
曹管事跪坐在一旁,看着屏风前的女子。
女子面色没什么变化,视线还落在几案上摊开的信纸上。
信纸上的内容很简单,作为武将出身的周家家仆曹管事甚至能背出来。
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没于王事等等的话。
程娇娘抬起手,抚过信纸。
“范石头、徐茂修、徐腊月、范三丑、徐棒槌…”她慢慢的念道。
半芹的哭声再次大作。
“娘子,娘子。请节哀。请节哀。”她哭道。跪行上前几步。
“我没哀。”程娇娘说道,手来回抚过信纸上的名字,“去问,他们怎么死的。”
半芹还没回过神,曹管事明白了,带着几分肃穆,转身出去叫那兵丁。
那兵丁被留在外院歇息。
“什么时候的事?”一个随从正问。
“四月十九。”兵丁答道。
四月十九,今日是五月初三。那就是说用了十几天就从龙谷城来到江州府了,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看着随从们惊讶的神情,兵丁喝了一大口茶汤压了压嗓子的冒火。
“…徐管勾给足了路费,一路保证了换足够的马匹…”他说道,而且还给了他这辈子送信都挣不到的钱,所以他几乎三天才一歇,就这样用最快的时间奔来了。
随从们点点头,不再问了,他们跟着茂源山的几个兄弟不熟,也没什么太深感情。但人死到底是件悲伤的事。
死了就是死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
兵丁又大口喝了茶汤。也许是因为奔波辛苦,觉得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他又抬头看四周。
这个门房不大不小,摆设简朴却不寒酸,桌上摆着茶汤和果子,看上去也极其新鲜,既不像以前去过的那些寒门的吝啬,也不似那些富户的炫耀。
这是一片好大的宅院,虽然这边新宅院不多,大多数宅居都很破旧寒酸,但已经超出兵丁的预料了。
不是说这几个人是茂源山人氏吗?怎么在这富庶的江州府富庶的地方还有这样一个干亲妹妹?
正想着,曹管事来命人唤他。
这是很正常的事,主家接到讣告肯定要问事,所以兵丁一直撑着没有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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