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边人群,秦十三郎的说话打断了他心中跟随范江林的哼唱。
他哼了声没说话,端起碗要喝酒。
“慢着,这酒太烈,你少喝。”秦十三郎说道。
“你喝过了?”周六郎看着他问道。
秦十三郎看着他摇摇头。
“没有。”他说道,“你这个妹妹太讲究规矩了,说用来祭奠她的哥哥们,说只能今日喝,就果然只能今日喝,我在今日之前,在你让人抢来一碗酒之前,连味道都没闻过。”
周六郎咧嘴笑了。
“那就好。”他说道,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他还是低估了酒的烈性,被呛得连声咳嗽起来,脸瞬时通红。
秦十三郎哈哈笑了。
“你也是,难道没看到那些人吃酒吃什么样,没看到一路上醉倒了多少人,你还是不信她的话。”他说道。
“那又怎么样?又有什么用!”周六郎咳嗽着说道,伸手指着下边,“那些人,又不管他们的事,纯粹是看热闹的,他们连徐茂修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难道还指望他们去给讨公道?用他们来传播徐茂修他们的功劳委屈?等不了三天,他们就会忘了这五个人,不,用不了三天,明天就能忘了。”
秦十三郎摇摇头,看着下边的人群。
“如果只是看这一个热闹,他们很快就会忘记。但现在。他们看到了不仅仅是热闹。”他说道。“京中人人好奇的太平居神仙居怡春堂的东家神秘身份揭开了的热闹,白日也能绚丽的烟火,当然,这两个热闹最多也能让众人谈论三五日,或者更多的一个月两个月,但还有个热闹却是这件事中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
“酒?”周六郎说道,他看着手里的酒碗。话音才落酒碗滚落地上,人也噗通倒下去,幸好秦十三郎眼明手快将他揽住,才避免滚落下去。
秦十三郎将周六郎甩躺在旁边,揉了揉手臂。
“这小子,两年不见真是长得不少肉,重死了。”他嘀咕道,看着山坡上满面通红酒鼾声声不时咧嘴笑的小子,笑着摇了摇头。
伴着鼾声视线重新投回山坡下,那边的送葬的人已经要离开了。但围观的人还没散去。
“酒,这么好的酒。世间独一无二的烈酒,还是只此一回,世上再难见到的酒,尝到的人怎么会忘,不仅不会忘,还会在心里越来越酝酿陈香,没尝到的人也不会忘,不仅不会忘,还会因为没有吃到而后悔不已。”
“这世上最不能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