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还恋恋不舍地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她也就这么相信了。
时晴若有所思的视线流连在沈霁远的身上。
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环抱着双臂的手指,现在还在摩挲自己的手肘。
沈霁远表现出的烦躁,针对的对象并不是她——虽然他可能这么认为。
抵触出自被吸引,反应这么,正因为他的内心有动摇,而他的反应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抗拒倒是实打实的。
既抗拒她,也抗拒自己的身体,沈霁远憎恶此刻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
他刚才确实曾经提到,“又是灌酒,又是下药。”
是这样啊,刚才沈霁远捏住他的下巴时,她确实感觉到他的指腹温度冰凉。浴室门打开时,溢出的水雾也没有温度。
沐浴后的水雾在沈霁远的身边,似乎都变冷了,冷到近乎有进攻性。
那是最标志性的总裁香气,冷冽,仿佛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雪松香。
很显然,在她等待的时候,沈霁远那段过分长的沐浴时间,都是躲在浴室里冲凉水。
这个世界的小说男主脑袋里就没有去医院的选项,时晴估计他宁愿从楼上跳下去,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此刻的状况。
但在小说的世界里,没有用冷水淋一淋就能扛过去的药。
从离开浴室,到站到这里,和她说几句话的功夫,沈霁远就开始咬紧牙关。
时晴盯着沈霁远。
沈霁远把脸偏向一边,漆黑的睫毛低垂,尽管他竭力表现得镇定,时晴也看得出来,他此刻很难受。
时晴在心中默数,还没有数到十个数,沈霁远就忽然转过脸,冷冰冰的注视着她。
这女人只不过是别人送来的一个礼物,深夜钻到他的房间里她凭什么这么镇定自若——
沈霁远为自己刚才与时晴四目相对那一刹那,恍若被撞击心灵的震动而感到强烈愤怒。
那是一种自尊心被冒犯的受挫感,他甚至连带着厌恶起自己刚才的反应。
为什么他要挪开视线?为什么他要下意识后退一步?
在这样的环境中,该慌张、该不安的,怎么说都不应该是他吧。
怒气加速了沈霁远的失控,酒精也影响了他的判断,在药物的冲击下,他头脑发昏的做了平时绝对不会做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