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他耳朵都快被罗市对陈昭不重复的夸赞磨出茧子了。
张梁第二天就把这事当笑谈讲给了张角。
他边讲边感慨:“难怪大兄你等不及见面就要入梦收下这个弟子呢,陈昭这样的能人就该早早弄到手啊。”
“哎,大兄,不是我说你,你要有这个本事,你早两年入梦收徒多好。”
张梁还可惜:“要是陈昭早两年过来,咱们也不至于一穷二白地起兵。”
“你就如此看好陈昭?”张角抬头揉了揉额角,左掌下还压着几封书信。
张梁掰着手指:“也不是我看好她,是陈昭真有这个本事。你数数陈昭来广宗的半月多做了多少事,制定军规、清明治安、打造兵器……还把罗市那个犟种治的服服帖帖。”
“咱们太平道里有这份本事的人有,但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可再加上这个年纪限制,那恐怕只剩下大兄你一人了。”
张梁混不吝摊手:“反正我十六岁的时候没这个本事。”
张角淡淡一笑,也不说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要不然我从我手底下拨三千士卒给她,让她带兵去青州历练一趟?”张梁是真动了爱才的心思。
张角缓慢道:“不。”
“为何?”
张角看向窗棂,那里停着一只白色带淡黄斑点的蝴蝶,蝴蝶安静扑动翅膀。
今日阳光很好。
“我打算把陈昭带在身边,跟我学太平要术。”张角淡淡道。
张梁不赞同:“那些个呼风唤雨、画符占卜的道术?那什么时候学不行,陈昭告诉我她熟读兵书,现在又是用人之际,让她带兵出去打仗多好。”
“不是这个太平要术。”张角瞪了张梁一眼,“是我先前教你的那个太平要术。”
奈何张梁天资不行,他教了两年也没见张梁悟出来什么东西。
张梁这下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大兄想要让陈昭继承你的衣钵?”
“那我得去探探她的底,这不知根不知底的……”张梁絮絮叨叨,在屋内踱步。
他没质疑张角的决定,张梁坚信张角的决策必定正确,始终深信不疑。
张角气定神闲,手中翻阅书信:“不必了。”
“这如何不必了?”张梁面露不赞同。
“我对唐周知根知底,也不耽误他向朝廷告密坏我等大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