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新绿,草长树生,开花结果。原本狼藉枯败的景象,又被浓浓绿荫、漫漫花海所替代。
漫天盘旋的凶禽飞兽也重新俯冲飞落,怡然自得,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拓拔野心下骇然,暗想:“这地壑内气象瞬息万变,加之地火喷薄,雨水丰沛,难怪片刻之间,便能生长出大荒见所未见的花草鸟兽来。谷外的一个昼夜,到了这谷内,倒漫长如一个春秋了……”
心念一动,又想:“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光阴短长,又岂有标尺可量?长留仙子的‘一寸光阴’能在瞬息之间纵横百丈,莫非秘密就在此间?”
心中嘭嘭剧跳,又惊又喜,若有所悟,但一时间又难以描述。待要思忖细辨,却听祸斗“嗷嗷”怒吼,火仇仙子低声道:“到啦!”
拓拔野一凛,凝神望去,但见下方壑深千丈处,水光潋滟,如银带蜿蜒,在半空云霞映照下,七彩变幻,瑰丽多端。
皮母地丘终于见底了。
往下冲去,热浪渐消,寒气益甚,扑面狂风如冰刀刺骨,夹带着蒙蒙雪花。两侧的山崖、峰岭不知何时已被漫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就连空中盘旋飞舞的,也全都变成了雪鹫、冰翼龙等寒荒极地才有的凶禽飞兽。
到了距离那地河百丈之遥时,四周已是冰天雪地,阴寒彻骨,饶是三人真气雄沛,也不免牙关格格乱撞,身上更是霜雪凝结,稍一动弹,便“咯啦啦”地掉下一片冰块来。
但奇怪的是,那地河却殊不结冰。河水宽达三百余丈,环绕着地丘迤俪蜿蜒,湛蓝的水波涟漪荡漾,蒸腾出丝丝白雾,挥散着幽冥般的可怕寒气。
隐隐可见一具具惨白的尸体悬浮水中,或仰或俯,浮肿如水鬼,连绵不绝,至少有数万之众。
“尸兵!”
拓拔野心中大凛,尸蛊畏热喜寒,公孙婴侯必是将这冰河当作了训养鬼兵的大本营。而水、土两族大战于真陵之野时,燕长歌的北鲜八部被突然迸裂的地壑所吞,又恰好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