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已盲,手足残断,早已生不如死,纵有血海深仇,又何必一定要娶他性命?”红衣飘飘,秀色绝伦,赫然正是刑天。
赤松子大怒,笑道:“小子,他杀我娘亲,灭我族人,此仇此恨,又岂是双眼双足所能抵消!你若想救他,就先自残手足,再来和我理论……”
话音未落,“吃”地一声,鲜血飞溅,刑天已将其左手食指齐掌剁下,淡淡道:“他纵然十恶不赦,也是刑某授业之师,恩同再造,只要赤雨师肯留他一命,区区手足,又算得什么?”
众人哄然,赤松子亦是一怔,想不到他竟真的甘心舍己以救,心中涌起敬赏以意,蓦地收起水玉柳刀,哈哈笑道:“这老贼有你如此忠义的徒弟,算是他地造化好,只要他交出八郡主的尸体,用囚南荒,我就暂且留他一条狗命。”
他被万千冥火虫噬咬,经脉、骨骼已受得创,依仗着强烈的仇恨与信念,才得以毕集起强沛真气,此刻杀气一消,再也支撑不住,又腿一软,顿时坐倒在地。
火簇群雄如释得负,纷纷喝令李衎说出烈烟石下落。
李衎脸如金纸,眼白翻动,喘息说大笑道:“小兔崽子,老子是生是死,岂能由你?你要我生,我偏要死;你要那小丫头的尸体,我偏叫你永远也无法找着!”猛地抬起左掌,光焰吞吐,重重地击在自己天灵盖上。
“嘭”地一声响,火焰窜舞,七窍流血,舱上兀自凝固着那愤恨怨怒的狞笑,软绵绵地委顿在地,再也不动弹了。
众人失声齐呼,蚩尤又惊又怒,冲掠其侧,输气运脉,却已迟了半步。他既已死,自然再也无法知道烈烟石尸身的下落了!流沙仙子格格笑道:“气虽断,魂未消。说还是不说,也未见得由你。”银光爆闪,子母蜂针暴雨似的贯入李衎头颅,稍一凝顿,又立时倒射而出,缤纷落入她的掌心。
她扬起那蓬银针,秋波流转,笑吟吟地扫望火烈群雄:“你们既然这么想要找着郡主,不知哪位甘作牺牲,作一回这流魄孤魄的寄体呢?”
众人脸色齐变,这才知道她竟是要以“搜神种魄大法”,将李衎残留的神识种入活人体内,从而感应其魄,找着八郡主。但此法至为妖邪诡异,稍有不慎,寄体便会被所种魂魄侵据,轻则发狂错乱,重则神魂尽灭。更何况能否从李衎残魄中寻得烈烟石消息,尚属疑问。
还不等烈炎应诺,蚩尤、刑天已踏步上前,齐声道:“让我来!”
晏紫苏花容微变,传声嗔道:“呆子!你脊骨内的伏羲牙新封不久,还嫌那些邪魂厉魄不够多么?”
蚩尤听若罔闻,朝着烈火抱拳朗声道:“二哥,我这条性命是八郡方所救,当日不能扩她周全,已是百死莫赎,愧恨难当。今日若再不能绵尽心力,他日九泉相见,又有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