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时候啊,她总爱窝在我怀里撒娇,软糯糯地要听睡前故事。
再大些,会悄悄在我桌上,留下她亲手画的小画,歪歪扭扭,却满是心意。
……”
提及小儿子拉斐尔时,雷萨里特眼里闪过一丝宠溺。
“我的儿子拉斐尔刚满十二岁。
脑子里全是新奇玩意儿,整日在马厩、兵器库乱窜。
上次啊,亲手给战马编了个彩色缰绳,兴高采烈地牵着马,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跑,喊着让全家人瞧,那得意劲儿哟。
……”
可话锋一转,他的神情落寞下来,长叹了口气。
“但这战争一打响,我满心无奈,只能让克洛艾带着他俩去普罗旺斯娘家避难。
送他们走的时候,露西红着眼,把自己绣了好久的手帕塞我手里。
拉斐尔攥紧拳头,憋着泪说会乖乖等我。”
话到此处,雷萨里特眉头紧锁,语调高亢又坚决:
“我是法兰西的骑士!
是王国的坚盾!
这身铠甲和罩袍赋予我的,不仅是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英格兰人的烽火肆意践踏乡土,烽火燃尽安宁,我怎能退?
哪怕思念如刀、剐着心肺,每念及孩子的泪眼、妻子的担忧,痛得近乎窒息。
我也要握紧长枪,迎着枪林箭雨冲锋!
为了法兰西的炊烟能照常升起,为了家人能重回故园,粉身碎骨又何妨?
只要一息尚存,定要将侵略者斩尽杀绝!”
卡洛原本听得眼眶泛红,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他这么做,一来是不想被旁人瞧见自己失态。
二来是不忍见平日里坚毅如钢、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雷萨里特大人,因思念家人陷入伤感泥沼无法自拔。
起初,卡洛满心都是对大人遭遇的心疼与不忍。
战场上,雷萨里特永远是冲在最前、无畏生死的钢铁硬汉。
可谁能料到,谈及家中妻儿,他竟这般柔情似水又满是无奈。
这强烈反差,像重锤敲在卡洛心上,令他眼眶发酸。
卡洛也清楚,若任由雷萨里特沉浸其中,这位威风凛凛的骑士没准会当众落泪。
毕竟大人肩负法兰西荣耀与领地安危,事后定会懊恼自责。
况且眼下战争停歇,是时候向前看,盼着团圆了。
眼里重新亮起热切的光,上前一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