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了吗?”
“说了。可是他们说,要是老爷不在家,见夫人也是一样的。”陈仁在内外说道。
殷源源一边换衣服,一边叽咕:“什么人呀,三更半夜才来造访!”他又向门外问道,“陈仁叔,您问过他们的来历了吗?”
“问了。有一个汉子说他姓顾名大同,是从中原来的。”陈仁回道。
“顾大同?从中原来的?哎呀,您怎不早说?”殷源源连忙打开房门,对陈仁说道:“快快快去打开店门让他们进来……”
陈仁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前面,殷源源紧跟其后。小伙计刚打开店门,殷源源便向门外问道:“顾师兄,你在哪呀?”
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迎了过来,说道:“殷师妹,我可见到你啦!”
借着陈仁手里灯笼的光,殷源源从头到脚把来人看了一遍──他确实是自己的师兄顾大同。她又惊又喜,迎了出去问道:“顾师兄,你何时来到阳城,为何是这副模样呀?”
顾大同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见他伸出双手,一把握住殷源源的一只手,转头对蜷缩在黑暗处的几个人影说道:“天剑兄弟,柔雅婶婶,孩子们,我们终于到家了……”话未说完,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下。
殷源源惊慌失措,一边扶住顾大同,一边问道:“顾师兄,你怎么啦?”
顾大同坐在地下,笑着说道:“殷师妹,我没事!只是几天没吃饭了,有点饿……”
殷源源惊魂未定地说道:“顾师兄,你刚才吓死我啦!”
此时,从灯影后走来了一对年轻男女和两个小男孩。那年轻女人正怀着孕,怀是还抱着一个小女孩。他们都围在顾大同的身边,都有气无力地流着眼泪──看他们的神态,显然是饿很久了。
殷源源连忙喊道:“陈红叔,快快!快叫人备饭。”她一把抱过年轻女人怀里的小女孩,命人把顾大同搀扶入内。
霎时,戚家盐店内灯火通明。所有的伙计和女佣都被叫醒:做饭的做饭;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铺床的铺床;挂帐的挂帐。有朋自远方来──尽管朋友是逃荒来的,可殷源源还是乐开了花。
客厅里点亮着一盏大海灯。顾大同坐在明亮的客厅里一边“等吃”,一边看着大海灯出神。客厅里坐着萧天剑、赵柔雅、顾玉人和顾玉生,赵柔雅怀里抱着顾玉茹。顾玉茹喝了一杯牛奶,睡了。每个人面前的茶杯里的茶水似手未动过,可茶几上的点心盘子都已经空空如也。顾玉人和顾玉生兄弟俩一直望着厨房的门口,从厨房里时不时地传来的碗碟磕碰声和食物的香味让他的接二连三地咽口水。确实,“等吃”是个难熬的过程,尤其是久饿之人,眼见着食物只要稍等一会儿便可进食了,可是,这“一会儿”对他们来讲是太难熬了,简直有五百年之久。
开饭啦!“殷源源笑盈盈地端来一大盆白米粥放在餐桌上,女佣端来了一大盆咸菜。
顾大同等早就等不及了,一听到殷源深的招呼声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围坐在餐桌的四周,端起粥碗便吧唧吧唧地狼吞虎咽起来。
殷源源一边从赵柔雅的怀里接过顾玉茹,一边说道:“粥,有点烫嘴,悠着点吃,家里存有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