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顾毅刃已经复习完前一天的私人小教班的课程。
他往快要熄灭的灶坑里扔了三四块柴火,捡起烧火棍在院子里练起来。
上辈子他练得晚,这辈子他提前好几年学起拳脚功夫。
顾毅刃刻苦勤奋,每天除了干活其他时间不是学习就是练体魄,他的疯学劲儿和那位还在炕上打滚睡觉的懒人劲儿相得益彰。
练完拳脚,他在当院打着赤膊冲洗冷水澡。
天要下雪,山边飘来的云沉甸甸。
成群的大雁已经飞往南方,房檐上渐渐有了冰溜子。
他把身上的汗洗掉,露出皂香味,这才进到屋里。
苏柳荷不说,他也知道小姑姑爱干净。光是洗漱的盆就分成洗脸、洗脚、还有洗那儿的...
他从前以为自己是干净人,跟小姑姑比起来还差了点。他想在她面前有好印象,更加注意个人卫生和整洁。
毛茬子头用毛巾擦了两下扔到一边,水珠从下颌角滚在地上,精壮的后脊背还有水痕也不怕冷。刚锻炼完,周身热气腾腾。
“小毅哥,我娘说要帮你们积十颗大白菜,叫我过来拿。”
香菜怯怯地站在院子外面,等着顾毅刃洗澡的水声停下,才敢转过头过来说话。
顾毅刃似乎又长高了些,展臂很长,走到黄泥墙边抱起两颗大白菜递给香菜:“剩下的我来,抱得动吧?”
香菜十六岁,脸颊上长着青春痘,还有些痘痕。她不好意思看英俊端正的顾毅刃,垂着头说:“抱、抱得动。”
顾毅刃压着唇角,往屋里头还在呼呼睡觉的方向看了眼,也是,谁能跟她一样?她就不是一般人。
香菜在前回到家,顾毅刃走到她家门口站住脚。
香菜妈大清早赶集去了,他不好独自进去。
香菜家是青砖瓦房,曾经生活还可以。她爹去世后,少了一个劳动力,那时候她也小,日子煎熬。
如今她大了,香菜妈才轻松点。
青砖瓦房虽然陈旧,但收拾的井然有序。墙角下细细的干树枝都是香菜与姐妹们上山捡回来的,用草帘子盖上。
边上是个两平米左右的鸡圈,里面只有一只母鸡。托香菜细心照料,长得挺肥。隔三差五能下个鸡蛋。
顾毅刃把大白菜递给她,转头要走,被香菜叫住:“诶,小毅哥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
苏柳荷睡得朦朦胧胧,热炕捂得脸蛋红扑扑。刚睡醒,水灵灵的杏眼就往外面瞟。
顾毅刃老是洗澡的地方已经没人,苏柳荷的每日一景没见到,趿拉着鞋起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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