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的院门并不气派。与皇宫里其他华美庄严的建筑相比,这里甚至有些简陋。
外墙斑驳,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木屑的气味,门楼上挂着一块略显破旧的匾额,细看还有些裂纹。
钦天监监正看起来五十上下,气质很符合楚映昭对理工男的刻板印象。向她行过礼后,便一声不吭地抬手引路。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明显有话想讲。
——但十分社恐,此时正在内心搏击。
大约五分钟的欲言又止后,楚映昭终于打断了这位i人的自我折磨:“你想说什么?”
监正艰难发声:“……回陛下,白监丞……年纪尚轻,性情单纯,不擅言辞……望陛下恕罪。”
楚映昭点点头,对此很有心理准备。
毕竟,部门高管情况也没好到哪去——或者说,整个钦天监,来来往往的诸多官员学生,基本都很符合大众对理科大佬的刻板印象。
沉默,严谨,独来独往……以及发量似乎都有些不甚健康。
本体是土木人的陛下,也不免有些心生戚戚……
理所当然的,后殿的情形更与外界格格不入。
偌大的屋子几乎被各种工具、书本和器械塞满,每步都要小心翼翼,以免踢到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台浑天仪立在窗边,半覆着灰尘,似乎已经许久未被动过。墙边靠着台巨大的炉子,看起来像是炼丹用具,却又被改装得面目全非,旁边还堆着几团干枯的草药。
桌子上摆满了木工刨、墨斗、尺柜,甚至连角落里都散落着半成品的小零件。
阳光从小窗透进来,落在这些器物上,泛起一层细微的光泽。
楚映昭弯腰捡起一枚细小的齿轮,它细腻的纹路和光滑的打磨工艺,让她不由多瞧了两眼。
更奇妙的是,尽管初看时,满室杂乱无章,但这种混乱中,却隐约带着某种微弱的秩序感。
每一件物品都似乎被摆在了恰到好处的位置,既方便拿取,又在分区上泾渭分明。
顺着主管的指引,她看到,角落里蹲着个青衣少年,正专注地捣鼓着什么。
他的动作极为熟练,指尖灵活地调整着手中的物件。那东西看起来很精巧,可能是某种仪器的零部件,似乎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出于对技术人员的尊重,楚映昭挥手,屏退了准备招呼他的监正,独自在这四方小院中转悠起来。
她的目光最终被吸引到一个六边形物件上。
它被随意地放在书堆之间,八个面是八种不同的颜色,像个形状异化的魔方。她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