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像羽毛般飘来飘去,她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抓住它时,他却忽然按住她的头,恶劣一笑,“毕竟,你如果饿病了,我带着会很麻烦。”
时年:……我就知道!
她哼哼地生闷气,却听杨广说:“前面就是马嵬驿了。”
“是……”
“李隆基他们今夜在那里歇息。”
“嗯……”这是杨广随从打探来的消息,皇帝车驾已于半个时辰前停在马嵬驿,所以他们才会选在这里休息。
“想看热闹吗?”
“嗯……嗯?什么热闹???”
杨广目光清明,仿佛洞穿,“忘了我给你说的了吗?这一路一定会出事。算算时间,应该就是那儿了。”
她当然知道马嵬驿会出事,这是因为她知晓历史。可杨广居然也能猜到。
如果不是他提前有安排,那就是这人的政|治敏锐度简直高到可怕……
一个时辰后,他们抵达马嵬驿。
这是距离长安城一百一十多里的一处小驿站,天色已晚,驿站外驻扎着大军,火把连天,将它重重拱卫住。虽然是逃亡,但毕竟是皇帝的车马,阵势还是相当惊人。
杨广站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定定望着这边,时年紧张地扯扯他袖子,“你到底想看什么?”
杨广扯下她的手,反手握入掌中,“小点声。你想被发现吗?”
她当然不想被发现,可冒着大险跑来这里的到底是谁啊?而且说话就说话,你又牵我手干什么!
时年垂着眼皮,想挣开他的手。杨广发现了,也看到女孩脸上隐约的不好意思,眼中滑过笑意。
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大军昨日凌晨从长安出逃,到今晚已有两日,饥饿疲敝,定然生怨。你说,他们这怨气会向谁发?”
向谁发?时年脑中闪过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史书记载,大军抵达马嵬驿后发生哗变,愤怒的士兵首先斩杀了宰相杨国忠,并将他乱刀分|尸,头颅于西门外示众。
想到这儿,时年捂住嘴,有点想吐。
她没有说,但在心底深处,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来马嵬驿。安史之乱虽然提前了半年,但除此之外,几乎所有事都在按照历史轨迹发展,所以,如果一切不变的话,今夜这里也将发生那起巨变。
杨国忠乱臣贼子一个,死就死了,但想到这场兵变真正的受害人,时年只觉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不出所料,驿站外很快传来喧哗声,且声音越来越大,又传到了驿站内。火把如跳动的火龙,照耀着每一张激动的面庞,终于,时年听到震天的嘶吼,“杨国忠与胡人谋反!臣等杀之!杨国忠与胡人谋反!臣等杀之!杨国忠与胡人谋反!臣等杀之!”
士兵们将驿站团团围住,然而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这架势不似拱卫,反而像是包围。
“走。”杨广忽然拉着时年就往外走。时年吓得魂飞魄散,还不敢用力挣扎,怕引起大家注意,只好边小跑跟上边压低声音说:“你疯了!”
“怕什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