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来的人奉命彻查孙知州一事,江二爷虽然极力将自己从中摘干净,但官兵在孙府发现了孙知州过去与许多富商官员间的来往信件,其中有一个就是江二爷。
一群人带着刀涌进江公宅,东门街,乃至北坊所有人都瞧见了,门外叽叽喳喳,到处有人在看热闹,江二爷知道事情败露,脸色惨白如纸。
宋氏带人去拖延,管事一传完话,江二爷立刻转身,他脑海中飞速盘旋,是装病,还是现在跳窗跑路,他不能被抓走,江二爷一想到自己会像孙知州一样,被毫无尊严地拖出去,被嘲笑,被鄙弃,他是最要面子的人,这般下场于他而言,与凌迟无异。
江泠只穿着单衣,脸颊冻得发紫,他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官兵已经查到江二爷头上了,无论他现在去不去报官,江二爷所做的事接下来都会公之于众。
瞥见他慌乱逃跑的样子,江泠冲上去,拦住他,到底是自己父亲,江泠不忍看他继续走死路,“爹,你躲不掉的,官府的人已经找来了,你现在就认罪,对一切供认不讳,不管是动刑,还是流放,至少还有一条命,躲是没有用的。”
“我不去!”
听见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宋氏带着几个下人能拦得住谁,江二爷红着眼,慌乱无措。
他自负盛名,虽然在族里排行第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但每年的祭祀,都是以江二爷为首,族中长辈,兄弟姐妹都要排在他后头,要是被抓了,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名声就全完了,纵有一线生机,他也活不下去,江二爷早已在高台上下不来了。
江二爷一把推开江泠,涕泪满面,瞪着他,痛心疾首地说:“三郎,你对爹爹太无情了!”
他恨恨地盯着江泠,这时,拦在院门前的小厮被推开,带刀的官兵扬声道:“江二,你贪污贿赂,人赃并获,我等奉命前来捉拿你归案,出来!”
江二爷一听,哆嗦了一下。
江泠开口,想要说什么,“爹,你……”
下一刻,江二爷扭过头,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目光凶狠,咬着牙,忽然毫无预兆,猛地一头往柱子上撞去,背影决然。
“嘭”的声,血流如瀑。
“爹!”
威严整肃的官兵涌进院落,宋氏阻拦不得,凄凄哀哀地求情,“大人,大人……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二爷……啊啊啊啊!”
她一进来就瞧见一头鲜血,缓缓滑落的江二爷,失声尖叫,而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婆子大叫道:“二娘子!二娘子!快来人啊!”
江泠白着脸,瞳孔震颤,跑向江二爷,又听到身后传来母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