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出来,“先前听你回答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有不同的见解呢?”
“回答什么?我可没说有芒这回事呀!”周夏越发好奇。
赵祥波提醒道,“就是你这件瓷器的光亮。”
周夏也是真心谦虚好学,马上就开动脑筋,思考起来,并反问道,“嗯?赵老爷子的意思是,文献记载的芒,其实是有误的?并不是碗沿上的痕迹?这芒应该是指其他的东西?”
赵祥波道,“其实只是我个人的一家之言,也不见得就是正确的。”
周夏也在暗自猜想他真正所指的东西是什么,有了赵祥波先前的提示,周夏猜测起来也就容易得多了。
“赵老爷子也说,这芒,其实是指光芒的意思?也就是因为定窑的瓷器太过光芒耀眼,光鲜亮丽。不够内涵温润,所以才不为宋徽宗所喜。并特别命人烧造有内敛含蓄美的汝窑。”周夏问道。
赵祥波点点头,解释说,“如果这是因为覆烧所产生的芒的话,大可不必这么费周折,直接让工匠正过来,用支订烧就行啦!犯不着闹到弃之不用的程度。再看你这件瓷器,都这么多年了,依旧光亮刺眼,在当时的时候,不是更加亮眼。宋徽宗是个糊涂蛋皇帝不错,但他在艺术上的成就,却是所有皇帝中,最空前绝后的。审美观念和情趣,自然相当高。不仅在绘画和书法方面,开一代先河,就连他下命烧制的汝窑,雨过天青的颜色,至今让人念念难忘。就是这样的一个聪明人,肯定不会犯下平常懂点艺术的人都不会犯的错误。结论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觉得定窑瓷器确实太新太亮,太过张扬,不符合他的喜好。而且,大量的定窑标本也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就像你这件定窑瓷器,感觉有些玻璃质,光芒夺目。”
周夏闻言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赵老爷子说得在理,我之前倒是没有想到这层。所以说,尽信。”
赵祥波呵呵笑道,“也只是我个人的理解,要知道,艺术家的脾气,都是相当古怪的,要不然,宋徽宗也不会亡国了。”
周夏跟着感叹一番,抛开那些不谈,宋代五大名窑的瓷器,确实是陶瓷史上的巅峰之作。
这瓷器,也确实能反映那时候的社会风貌,上行下效的环境,安逸享受,雅致,古典,靡靡之音,成为那时候社会的主流。结果,被北方的游牧民族,打了个稀里哗啦。
没一会,徐耀辉就把清洗的定窑瓷器拿了出来,这一来,整件瓷器的表现,确实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即便是料想到它清洗干净之后的应该表现,周夏和赵祥波两人,还是觉得有些震撼。
至于徐耀辉,在清洗瓷器的时候,就已经被震撼过了。
如果将瓷器外面给包裹起来,光看这只定窑白釉碗内部的表现,简直堪称完美,光芒四射,新鲜亮眼。
由此,周夏也越发期待起,这件定窑瓷器,经过修复之后的表现。
这个任务,自然就交给赵祥波,让他帮忙找高手做修复,他也乐得接受下来,还不忘酸溜溜地说两句,“周夏这小子,狗屎运气也太好了,五十块钱就能买到这样的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