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让你洗车打蜡,受得了?”潘宝山笑了笑,“老匡,这几年跟着我开车,也没给你落什么好处,那也就不说了,但总不能最后让你再遭回罪。”
“潘常委可别这么说,自打跟了你把方向盘,得的好处还少嘛,我很满足了。”老匡道,“现在又让我到政协小车班管事,更是没得话说,我老匡算是遇到主了,否则到如今,我不还窝在夹林大院那地方?”
“不说那些吧,人都是走后一步看前一步。”潘宝山道,“让我遗憾的是,往后找不到像你这么放心的掌舵师傅了。”
“小高,小高是绝对可以的。他其实也不小了,四十已出头,行事还算稳重,关键是秉性好,那点我可以肯定。”老匡笑道,“实在不行就把他带到双临去。”
“嗯,小高那人是不错。”潘宝山道,“但现在看来机会不太合适,他老婆孩子都在松阳,如果让他跟着我走,撇家撂口的哪里容易?”
“潘常委,干一行知一行,你对我们做司机的可能还不了解。”老匡呵呵地笑了,“很多时候,我们宁愿出远趟子,或者就像你说的,撇家撂口干工作。”
“哦,这话怎么讲?”潘宝山笑道,“难道还有想法,老婆的脸看够了?”
“不是不是。”老匡连连摇头,“要是像你说的,那种司机不要也罢。”
“嚯,那我还真就不知道了。”潘宝山道,“你讲讲看,为什么?”
“潘常委,司机这份差事,尤其是领导的专职司机,看似风光,其实也不然呐。”老匡道,“一切都以领导的作息时间为准,不少时候都是晚上或夜深时出动,夏天还好点,冬天可就难受了,舍得了那热被窝?其实自己难受也倒无所谓,受不了的是老婆。听不少司机抱怨过,说正在顶着被子亲热着呢,领导一个电话就得穿衣服走人,不但搅了好事,而且更坏了心情,最生气的就是老婆了,一次两次无所谓,次数多了难免要抱怨。”
“理解,我很理解啊。”潘宝山笑了,“很多事不在身边倒罢了,在身边就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干脆离家远点,该工作就是工作,该休息就是歇班,哪怕时间再少,只要能踏踏实实好好陪陪家人,那也痛快。”
“就是啊,其实有时领导哪里有什么事,就是要司机半夜去买个汉堡或者买份烤鸡翅,说家里的孩子想吃,唉,真是受不了。”老匡一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潘常委,我不是说你啊,你从来没有那些事情。”
“哦,我知道。”潘宝山摇了摇头,“你说的那种情况,小高是不是经常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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