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她不理解,“你不怕暴露自己的行踪吗?”
李寻欢闻言一怔,脑海中瞬间浮出一道倩影。
他微微阖眼,心中一痛,却是刻意略过了天羽的第一个问题没答,只苦笑道:“从此处去保定,哪怕骑上最好的马,也得跑上二十日,想杀我的人得了消息再赶来,也得二十日,等他们赶到,我应当已经死了。”
“到时你们将我的尸骨交出去,我的仇家也不会为难你们。”
“说白了,他们想要的只是我的命而已。”
天羽:“……”
敢情你根本没信我们东家有办法请人给你解毒啊!
天羽很无语,也很无奈。
但将心比心,换了她是李寻欢,碰上这种事,也不会对解毒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她只能换一种方式劝他。
“事已至此,你的信反正是找不到人送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先等我们东家回来再说,不然他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她说,“最不济,到时死马当活马医,你也不吃亏。”
李寻欢确实如她猜的那般,已不再对解毒抱希望。
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有些惆怅。
可她说着说着来了这么一句,真是叫他连心底那点对生命所剩无几的惆怅都酝酿不出更多了。
所以他最终只笑了笑,问她:“这铺中可有酒喝?”
东家日日喝酒,这铺子里当然不会缺酒。
天羽大手一挥,给李寻欢送了两坛。
但她提前申明了,这酒是镇上酒坊里最便宜的那种酒,他很可能喝不惯。
李寻欢尝了一口,果然酸中带苦,难以入喉。
换做从前,他定不会再喝哪怕一口。
他是保定李家的少爷,生来家财万贯,从学会喝酒起,便不曾缺过酒喝。
不论是读书考功名时,还是后来辞官入江湖后,他都只喝最好的酒。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喝这样难喝的酒。
可这么一边喝,一边看着院中那道专心练刀的黑色身影,他又觉得,能在生命的尽头认识这样一个天纵奇才的刀客,见识这样精彩的刀法,这酸中带苦的酒,也是有一些滋味的。
他眼里的欣赏完全不加掩饰,但仅止于欣赏,从未开口打听过这刀法的来历。
天羽很喜欢他这份分寸感,反倒愿意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