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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禹山握紧了缰绳,身下的黄骠马也不安地呼出白色的雾气。
“我和叶家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许久才说出这一句。
他这句话说出来,燕燕都惊讶,四年前,他们也是斗过嘴的玩伴,魏禹山的犟种脾气,她也有所领教。这在他,已经是难得的服软。
但阿措仍不收手。
“小侯爷不必向我解释,我也不需要小侯爷的解释。”她像叶凌波一样平静地昂着头,冷冷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是敌人,那就没必要开始。小侯爷也不必花费时间力气来送我们,以后花信宴上,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才算干净。”
没必要开始,正说明已经开始了。
魏禹山明白她的意思,胸口如同吞了个火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燕燕捣乱,把马车的窗打开一条缝,看他反应。阿措虽然说得狠绝,其实也忍不住去瞟他的表情。
天还没有黑,她在暗,他在明,外面雪光澄澈,映得他身上的锦袍华贵无比,更显得他面容清俊,一对长眉拧紧了,明明是青年未足的模样,却已经有了一身的杀气。
魏家是秦人,他是秦人的窄脸,下颌骨十分利落,咬紧时更加。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阿措都以为他要退让的时候,他抬起了手。
“何九,你把小姐们送回去吧。”
魏元帅的手令原来是一块黑色的牌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落到了那叫作何九的将官怀里。
魏禹山交代完了,打马而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燕燕倒不意外阿措会玩脱,也并不担忧,只是带着笑回头看阿措。
“二姐姐说了,魏禹山这人,是有点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燕燕告诉她。
阿措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更要高傲地昂起头。
“我管他属什么的。”她现在活脱脱是第二个凌波,连放狠话的习惯也一模一样:“花信宴可有二十四宴,咱们来日方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