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波被她说中,笑着拧她,沈碧微哪里怕她,一只手就把她两只手都抓住了,叶凌波打不过她,只得警告道:“我生气了。”
“你还好意思生气?你把我和清澜姐姐耍得团团转,我这就告诉清澜姐姐去,看她打不打你。”
“你敢。”叶凌波也知道她是逗自己玩,立刻又软起来,道:“你别捣乱了,你知道这事对我多重要的,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来捣乱……”
“你干坏事,我不阻止你,还帮着你摆弄清澜姐姐?”沈碧微问。
叶凌波顿时挑起了眉毛。
“行,就按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管了,那又怎样呢?不过是和这四年一样,清澜虎落平阳被犬欺,她现在二十四,等三十四呢?四十四呢?就算我们能保护她,但她一身的才干不是付之东流了?难道你不觉得可惜?”
“清澜姐姐以君子之德约束自己,她并不在乎这个,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她从小教你这个,你又何必替她做决定?”沈碧微皱眉道。
“我就要替她做决定。”凌波也固执道,她的脸映着雪光,因为执拗而带上一层特别的光彩:“什么君子之德,那是给男人遵守的,先不说如今朝堂上最得意的也不是君子,就算做君子又如何?姜太公八十岁还能发迹,清澜二十四岁就被人诟病嫁不出去,这世上给女人留的道路何其窄,何其险,清澜一辈子做君子,谁来嘉奖她一个圆满结果?凭什么卢婉扬和卢文茵机关算尽还能名利双收,凭什么清澜就得让人惋惜?我偏要扭转过来。咱们不谈情,只说利。崔景煜当初是没落世家的时候,谁看见他了?是清澜和他订的婚,如今封侯了,倒是满京城争抢了,清澜反而成了退婚的坏人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碧微听得笑起来。
封侯又如何,她是京中仅存的国公爷的后代,父亲沈尚书官居二品,是文官首领。凌波这话别人听起来太势利,她却只觉得好笑。
“关键不就是这个吗?他们退婚了。”她提醒凌波:“你再怎么谋划,都绕不过这一点去……”
凌波烦闷地皱起眉头。
“难道我不知道吗?这不是先解决了外敌,再慢慢找机会嘛,偏偏清澜嘴紧得很,我们那时候年纪也小,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是退婚了。”她眼睛一亮:“你说,杨娘子会不会知道原因?还是老太太那边知道?我感觉只要找到退婚的理由,他们俩之间的死结就能解开了……”
她正筹谋,只听见外面一阵热闹,守在门外的小柳儿叫“表小姐”,是提醒的意思,果然阿措就匆匆忙忙地冲了进来。
“凌波姐姐,你怎么样?受伤没有?是卢文茵欺负的你吗?”她心急如焚地跑进来,一看到凌波和沈碧微蜷在榻上,马上冲过来检查,杨娘子跟在后面,笑着跟凌波解释:“柳吉传信回来,大小姐知道了,怕表小姐着急,所以让表小姐跟我去学清点年货,管理厨房,把她支开了。她刚刚才知道呢,立刻就跑过来呢……”
凌波自然是笑眯眯,安抚了阿措一番,告诉她自己没事,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但阿措向来心重,立刻眼神就沉下来,估计又恨上卢家姐妹了。好在清澜进来,让杨娘子传了晚饭,话题也就转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