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他们要娶妾,早在我们要嫁的时候就该说,一样是娶妾,一样是做夫人,我们为什么不嫁给京中王孙,省过这四年的辛苦,雪里火里,脱了几层皮!这不是负心是什么!”
她说得激动,直接站了起来,拉着其中几个夫人,对长公主殿下道:“吴姐姐,李姐姐,你们让殿下看看你们的手。”
被她拖着跪到长公主殿下面前的几个夫人伸出手来,关节都变了形状。魏珊瑚说得声泪俱下,朝长公主殿下道:“这是当年为了爬雪山送粮,几个姐姐的手都冻坏了,现在一到风雨天就刺骨地痛。当初北戎人打过来,我们上山去躲,吴姐姐的孩子都掉了。还有李姐姐的腿,宋妹妹的眼睛……”
清澜用君臣之道劝谏并不算离题,魏珊瑚这行为,确实和凌烟阁上的功臣亮伤疤数功劳没有区别。
秦尚宫再冷心冷性,也仍然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小姐出身,几时在同样是夫人的女眷身上见过这样严重的伤疤,即使仍然冷着脸,神色也难免震撼。年轻的宫女们也都受了点影响,神色不忍地看着夫人们。苏女官更是神色愤慨,按捺不住地看着长公主殿下。
倒是在旁边给长公主斟茶的宋嬷嬷并未受影响,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精,见过风雨,越老越辣,一点不动容,反而带笑劝道:“罗夫人这话说得偏激了点。夫人们在边疆吃了大苦头,圣上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一个个诰命夫人封下来了,都说女子是妻凭夫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是民间的俗话,也有几分道理。夫人们当初是自己选中的丈夫,这场豪赌,不是也都赌赢了么?说句不中听的话,夫人们当初要是留在京中,嫁得也未必有这么好呢。”
她这句话下去,女眷们自然都一派哗然,魏珊瑚更是肺都要气炸了,刚想回话,宋嬷嬷却又笑道:“夫人们也且慢生气,该替殿下想想才是。如今你们义愤填膺,要来状告亲夫,要殿下帮你们处置陈家。但告完了,罚完了呢?夫妻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殿下罚完了,你们回去过日子了,陈家人可就有话说了。”
“我们不是那样没骨气的人!”魏珊瑚立刻道。
宋嬷嬷笑了。
“这是小孩子话了,罗夫人。”宋嬷嬷不紧不慢地道:“你们也别嫌老身啰嗦,其实你们生气也有道理,老身也懂,戏里还唱秦香莲呢。但真能把陈世美铡了么?真赌气和离了,那不是便宜外人么?秦尚宫有句话说得好,做夫人,就免不了这个,你们得想开点,什么妾室通房,都不过是玩意儿罢了,你们才是雷打不动的诰命夫人。要有做夫人的气度,沈少夫人你们也都见过,她那才是大智慧……”
魏珊瑚被劝得心头火起,手越握越紧,但她还是负责,所以尽管眼中愤慨得要冒火,还是只看向众女眷。
而一直沉默的吴静娴,抬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她是众女眷中最年长的一个,满面风霜之色,看起来已经有三十来岁的模样,相貌也平常。其实宋嬷嬷听到孩子掉了的时候,就知道她吃的苦头了,其实女子奔波劳苦,最怕的都不是外伤,而是妇科内症,子嗣艰难都另说。最是难以根治,又易复发,患上后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