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醉了一场,醒来后也没什么事,知道自己把游隼送给沈碧微养了,反而放心了。横竖自己也养不活,看着还心烦。
京中如今风起云涌,大事一件接着一件,也没有时间给她感伤了。先是杨林城女眷果然硬气得吓人,一夜过去,三十来个人,竟然只有两个反水的,一个是因为家里父母以死相逼不让和离,一个是因为男子悔恨,跪地求她回心转意,再加上孩子嚷着要爹爹,也就算了。
就这样,魏珊瑚还意难平呢,说:“都是傻子,上了当还不知道,这次和离了,以后后悔了,大不了再嫁回去。但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想和离谁来给她们做主?”
但她骂归骂,还是给这两人留了话,万一日后过不下去了,杨林城女眷还是会接纳她们,但现在是要分道扬镳了。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倒真让她们和离成了,长公主做主,召来崔侯爷、陈大人、京兆尹,三方坐谈,让崔侯爷拿来功劳本,把御赐的田庄财物一分两半,算上养孩子的花费,分给了这些女眷们。京兆尹作保,陈大人在旁边垂手听训。
话是宋嬷嬷说的,仍然是又老又辣:“陈大人,你也是朝中的老人了,圣上的肱骨重臣,怎么做出事来,全然不顾大家体面?论理,这话不该我一个做奴婢的来说,但老身在宫中的时候,也在先太后娘娘宫中,受娘娘的教养,娘娘有句话说得好,也是民间的话,叫作‘宁拆千座庙,不破一桩婚’,镇北军的将领,本就是国之栋梁,能有同甘共苦的妻子,多不容易。你家公子和少夫人,却干出这等坏人姻缘的事来,逼得她们安身不住,求着殿下帮她们和离。二十多个家庭,就这样拆散了,这是多大的罪过?我也知道陈大人你的福泽深厚,不怕报应,但老身看着,也觉得作孽……”
她这番话说得圆融,不仅把这些女眷和离的罪名全推给了陈大人,连骂名也让陈大人背了。陈大人哪里不知道她是替长公主殿下训自己,所以也不敢反驳,只连连称是,赔罪不迭。道:“微臣回去,一定好好约束犬子犬媳,不让他们出来作孽。”
“约束就不必了。”秦女官淡淡发话:“正好你家的菜花宴也办完了,不如就让陈少夫人在家中歇着,不要插手今年的宴席了。”
一句话就剥夺了卢文茵今年花信宴赴宴的资格,陈大人冷汗涔涔,但还是竭力求饶道:“尚宫大人容恕,犬媳虽然不成器,但拙荆身体不好,犬女又未嫁,姻缘全仰赖今年的花信宴,还请殿下饶恕则个。”
其实长公主已经是大胜,惩罚卢文茵不过是乘胜追击罢了,倒也不在乎这点小事。横竖真正的对手是她背后的平郡王妃和中宫,所以只淡淡道:“那就闭门思过半个月吧。”
陈大人连忙跪下来谢恩,宋嬷嬷还有几句话说,道:“陈大人,你只知道自家女儿的姻缘重要,怎么不想想人家的镇北军的女眷,被你家坏了姻缘,以后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多么可怜……”
陈大人只得又松口道:“微臣自请,罚俸一年,补给镇北军和离的女眷们,以儆效尤。”
长公主处置了这件大事,从此就成了杨林城女眷们的大恩人,说是手下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