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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泽于是笑道:“皇伯父只顾着和表哥说话,姑姑那边都已经进了密林了。”
他是提醒官家,虽然立威重要,但长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你在这欺负她儿子,回头她可是要算账的。
但官家今日格外硬气,不仅不接他的话茬,还打趣道:“我看阿偃不是关心你姑姑,是想起孙武子的女兵了吧?”
一句话说得赵衍泽也只能算了,反正他是尽力了,回头长公主反正怪不到他头上。
果然官家就又带着裴照走了一段,元修他们又要跟,还不敢跟紧了,怕打扰官家和裴照说话,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只敢朝赵衍泽露出求助的神情来。
等到元修都急得要吐血的时候,官家才终于转入正题。
当时他们正走到草场边缘,是个坡上,皇家围场在眼前铺开,河流,密林,山岭,如同一幅画一般。
官家的闲话正说到“皇爷爷也曾在这片猎场里驰骋过……”忽然话锋一转,朝着裴照道:“英祯不太老实。”
裴照从小也是训练惯的,接得严丝合缝:“英祯不懂,请陛下恕罪。”
官家仍然只是笑,朝他亮出一把羽毛来,深灰色,正是那天狩猎的游隼的羽毛,上面还仍然带着龙鳞墨的痕迹。
“要不是在勇国公的马厩里找到,朕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官家笑眯眯道:“英祯这样淘气,看我告诉阿姊,怎么处罚你。”
裴照倒不觉得畏惧,只是心中悲凉。
怪不得勇国公府主动绝了嗣,甚至不从宗室中过继人选。这样严密的监视下,勇国公爷但凡有几分悟性,也该知道做出抉择了。
他从小听着英国公府灭门的故事长大,倒不觉得有什么,天家凉薄,并不是他的什么舅舅。倒是赵衍泽和他说了两句,道:“你也别乱想,皇伯父不过是看姑姑在意你,所以故意逗一逗你玩呢。”
裴照懒得跟他们家玩这些“一家子骨肉”的戏码,横竖他当初捕来那只鸟也是不想让那把弓落到别人手里,毕竟他祖父的兵器,存世的也不多了。如今官家又把那把弓拿出来,他也懒得理了。
家都被抄了,还管什么弓不弓的。
当然,这不妨碍他跑到叶凌波面前去。夫人们向来消息灵通,叶凌波又自有那么多仆人的门路,很快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官家把弓拿出来赏给猎鹰的,又让裴照去猎熊,裴照索性没去,回来往静心苑的榻上一倒。
漂亮的人可怜起来只有更漂亮的份,简直如同破损的神像,更增添几分人气。叶凌波哪受得了这个,连忙耐心安慰他:“没事>> --